——一语成谶，几天前哈维接到消息，万磁王的兄弟会在纽约附近出没，下一条情报，其本人已潜入纽约。哈维不会天真地认为万磁王的动向和自己无关，鉴于灰面鹫某些方面的“深耕”，有理由相信一部分兄弟会正是冲自己而来。

万磁王手下的变种人和俱乐部不同，身经百战，指望楼下的半成品哈维不如趁早细软跑。这就是他为什么急着招揽阿尔忒，哈维自诩见识过的超能力者数以千计，这名女孩实力最强。败给变种人沙文主义者的下场哈维丝毫不向往，他早晚要回去对付蝙蝠侠呢。小丑或许喜欢摆弄种族矛盾，但哈维并不热爱硬币大冒险，万幸，奥斯瓦尔德和他一样精神正常。

哈维望向蜷缩在椅子里的阿尔忒。阳光照亮乌檀木般的黑发，这个女孩简直像明珠一样耀眼，浑身笼罩着谜团。假如能为他所用，□□、乃至哥谭地下世界的版图都将揭开新一页，哈维对自己操纵人心的能力充满信心。

企鹅人彬彬有礼地朝阿尔忒示好：“月光女神一样强大的小姑娘，鄙人何德何能蒙您亲自赏光。药剂的事已经提升到第一优先级，本周内必有回音，恳请您稍安勿躁。关于魔形女，万分抱歉，和平本应是俱乐部的底色。我们承诺类似的事故绝不会再发生，希望您能原谅这次疏忽，毕竟对普通人而言，变种能力委实麻烦。这也是我热切邀请您的原因。”

阿尔忒漫不经心，她坐这里纯纯充数的：“统治纽约的复仇者和神盾局，他们也是变种人？”

企鹅人一怔，哑然失笑，缩回双手：“您误会了，小小姐，他们没有一个是变种人。却比变种人风头更猛，政府见了都要绕道走。把变种人比作阴沟里的老鼠，他们就是航空母舰上栖息的猎鹰，打仗驱逐飞机，空闲卖萌上镜，美国一般管这种职业叫超级英雄。”

“我们愿意分享一切情报。”企鹅人直起腰，“哈维提及您缺一个阅读教师，您喜欢哪种类型呢？”

阿尔忒对补习班完全不感冒：“我要去斯巴达。”

“护照已经在办理了，”企鹅人夸张地耸肩，“您总得打发时间。布鲁克林满大街都是薪水微薄的教师，但我怕他们顶不住您一指头。”

“一万份简历总能找到耐打的，今年就业行情不好。”哈维·登特道，这是留下阿尔忒的好机会，“阿尔忒只需要启蒙。”

“这JD可真奇怪。也许我该去翻翻变种人教官的学历，阿尔忒，你介意老师没有博士学位吗？”

“……”两人一唱一和，丈育阿尔忒听得一头雾水，她最多缺个翻译而已。

正当渐渐失去耐心，门被敲响，哈维尚未发话一个不速之客便闯进来，双手背在身后，肩膀紧绷：“冒昧打扰，先生，请听我说句话，我申请这份工作。”

两扇洁白的翅膀端端正正收拢，两扇上帝的恩赐。

企鹅人的眼睛一瞬间眯起：“……哈维，这是咱们哪位‘人才’？”

沃伦紧张得哆嗦，汗水沿下颌渗进衣领。俱乐部高管不是善茬，哈维·登特和企鹅人声名在外，直面两人危险的眼神，他亚历山大。

尽管如此，沃伦努力克制恐惧，像童子军一样站得笔直：“我，我从六岁起每年有十三名老师教导各类科目，熟悉英语、德语、希腊语等多国语言，定期参加角斗场，名次良好，我能满足小姐一切要求。”

“自吹自擂可不行。孩子，我不管你出身哪家名门，你都缺乏一项基本礼仪。主人谈话时，滚、远、一、点。”

天使鼻尖沁出汗珠，企鹅人的训斥叫人浑身发抖。但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我会拼上性命干好工作，请务必让我试试！”

顶着巨大的风险毛遂自荐，这小变种人追求的可跟升职没关系。企鹅人捻着伞柄，胆敢窃听高层交谈，这剧院该好好整整了——他抬起伞，却被哈维一把摁住。后者轻轻摇摇头，面色从容：“你我说了不算，这由阿尔忒决定。”

他温声问沙发上划拉平板的阿尔忒：“你接受他担任你的老师吗？”

沃伦擂鼓般的心跳中，阿尔忒头也不抬：“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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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福斯特被冻醒了。

周遭冷得过分，身体像冬眠一万年般笨重。睁开麻木的眼皮，角膜仿佛都结了冰。

一个女声传来：“你醒了。”

简努力朝光源望去，一名长靴皮甲打扮的女人倚在窗口，黑发高束。

“……希芙？！”隐约记起这个名字，但简更惊恐眼下的处境，“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发生什么事了，索尔呢，我要见索尔！”

“恐怕他不在。”听简理所当然地呼唤索尔，希芙语气不悦，“你昏迷了很久，阿斯加德被敌人袭击，众神之父怕你太脆弱，派我把你先行送回中庭。”这番谎话她内心模拟了一百遍，倒背如流。

“中庭，这里是地球？”简茫然，环顾四周，一间杂乱的民居，家具表面沉积厚厚灰尘，似乎长年无人居住，发黄的冰箱门粘着便利贴，上面写着俄文字母。自己身披厚重的军大衣躺在木板床上，民居玻璃破了半扇，正呼呼灌进冷风，希芙站在窗边，用身体遮挡寒冷。

黑发女战士道：“我不清楚中庭人能承受什么温度，就胡乱给你穿了些。你要是冷，就自己去衣橱拿衣物，这屋子的主人留下不少东西。”

简这才回过神来，鼻尖流下一串鼻涕：“这儿不在美国！”

“你们中庭人管这里叫‘北极’。”希芙说，“我们降落在一个能量激发器里，周围人大喊大叫，用武器攻击我们。我费好大劲才找到一条路冲出地下基地，那些人穷追不舍，追着我一路往北，迄今已经三十天了。你小点儿声，他们就在附近，中间有个很强的战士。”

WTF？简的惊呼响彻屋顶：“三十天——？！”

希芙脸颊隐隐作痛：“嘘，别叫他们听见！”

简抱头，三十天，她居然睡了整整三十天，教授怕是要急疯了，达西肯定又汇报给神盾局，对了她的研究，她——

“你暂时不能走。”希芙打断道，“离开藏身处你一定会死。虽然我能挡住一半人，但另一半——”

话音未落，她突然弯腰，一辆废弃轿车猛地冲破窗户，擦过希芙头顶撞上墙壁。敌人什么时候接近的，简丝毫没有概念，轿车却是幌子，密集的脚步声从正门传来，敌人在包抄！

希芙拔出剑，一推简·福斯特：“快走！”话音未落她就被一道身影狠狠撞出去，烟尘四溅。电光火石间简只看到敌人雪亮的钢铁手臂，顶端一颗耀眼红星：“希芙！”

后知后觉地，简记起希芙嘴角一块醒目的淤青，索尔总吹嘘神躯铜打铁铸，谁能打伤来自阿斯加德的女神希芙？

敌人很快发现简，端着枪械逼近，简脑海一片空白，远处钢铁手臂的男人竟然空手抓住希芙的剑，眼见希芙就要被杀，简脱口而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