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皇后娘娘懿旨(1 / 1)

东宫娇妾 甜糯 1572 字 20天前

老夫人对外称病,实则被软禁在正院,谁知当晚老夫人就真的病了,头疼不已,甚至拿头撞墙,正院的管事来回禀明思。

明思让人请了大夫,反正家中不差钱,随便老夫人折腾。

虽说这件事没有闹到顺天府,可到底长房从前在京城也是得意人,哪家做喜事办酒席不会宴请平南公府?平南公不在京城,便是长房腆着脸去享乐。

一朝被“分家”,如丧家之犬一般从平南公府离开,少不了人去向长房打听。

长房能说明思的好话?自然是怎么抹黑怎么来。

向人哭诉明思目无尊长,不忠不孝,将他们从国公府赶了出来。

因着原先明思退婚一事,孙家早已对外泼尽明思的黑水,此番也少不得添油加醋。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此等热闹事,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一夜传遍整个京城,明思的名声就别提了,比墨水还要黑。

明思自个不在意,章巧却心急,恨不得撕了长房的嘴,担忧被人误会,耽误了明思的婚嫁。

可就在此时,梅尚书将明思为西北捐赠二十万两银子的折子递了上去,用了大把篇幅来赞誉明思忠君爱国,纯孝至善,实乃女子楷模!

隆盛帝看着折子,总不能将二十万两往外推,便也顺着梅尚书的话夸了几句。

这可不得了,于朝臣而言,君心即臣心,连皇上都夸赞明思,谁还敢说她不好?

顷刻之间,风向就全变了,赞誉声滔滔不绝。

大夫人乔氏从明大爷口中得知此事,气得面容扭曲,恨不得呕出一口血来。

“那是我们的银子!明思拿着我们的银子去卖好!”乔氏连连捶桌,老旧的桌椅经不住她的怒火,摇摇欲坠。

明大爷今日被顶头上司刁难了一番,心情本就不佳,得知这个消息后脸黑如煤炭,“此女实在心计深沉,早知不如我们献上这二十万两,说不定峰回路转。”

买个官职都用不着这么多银两,银子递上去,什么事办不成。

“你就会马后炮!”乔氏啐了他一口,“都是你侄女干的好事!”

从前乔氏还尊着敬着明大爷,可现在两人落到这种地步,乔氏也懒得装模作样。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太贪。”互相埋怨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明静芙的脸还没好,现下父母吵架她都不敢上前,只能暗自抽泣,心中恨不得将明思挫骨扬灰。

就在长房夫妻争吵时,王姨娘跑了过来,“老爷不好了,老爷,李姨娘跑了!”

“跑哪去了?”明大爷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王姨娘一脸难色,“妾身也不知道,一大早起来就没看见李姨娘,她的东西都不见了。”

明大爷想到什么,猛地跑了出去,“不好!”

他跑回屋翻看东西,发现他藏在李姨娘那仅有的几张银票,全被李姨娘卷走了。

紧随而来的乔氏得知李姨娘卷款潜逃,两眼一黑,当即昏了过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外边的风雨已经波及不到明思,她去西苑搜寻了一番,却没瞧出什么端倪,把长房逼到这步田地都没有人帮他们,难道她想多了,长房赶她出府只是巧合吗?

她没有太多时间,只得作罢。

二十万两银子递上去,果真是有些好处的,当夜太子和她说皇上已经恩准她入东宫。

“你倒舍得,是怕父皇不肯你入宫吗?”裴长渊都没有想到明思会有这般举措,虽说他已经铺好了路,但有这二十万两,如虎添翼。

明思的确有这样的心思,但不能如实说,只笑了笑,“殿下金口玉言,臣女从未担心过。”

二十万两,一是真想为西北百姓做点什么,二是想挽回父亲的声誉,三是为她自个在皇上跟前露脸,四则刚好气一气长房那群人。

明思从前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工于心计。

“来。”裴长渊伸出手,将人拉到自个腿上坐着。

一回生二回熟,明思坐过一次,现下倒不局促了,只放软身段,全身心依赖着太子。

明思告诉自己,太子是她的夫婿。

但仅限于两人独处时。

在西北,明思以为夫妻是像父亲母亲一般两心相许,回了京城,以为夫妻是如长房一般举案齐眉。

可和太子相处后,明思知道自己要做一个温顺娇媚的美妾。

贤惠、大度、端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得到太子的欢心。

“这么久了,膝盖还没好?”裴长渊惯例扯开裙摆看她的伤。

“已经不疼了,淤血得慢慢散开。”明思柔嫩的手搭在太子胸前,摩挲着他锦袍上的暗纹,“殿下,臣女可以带银烛一起入宫吗?”

并非所有入宫的妃嫔都可以带陪嫁侍女,明思不确定自己的位份,若是从前,太子妃亦做得,可现在,无品的侍妾犹未可知。

“可以,”裴长渊没说要给她什么位份,却说:“可以带两个,你不是还有个叫白榆的婢女?”

明思无声弯了弯唇,能带两个婢女,那肯定是有品级的妃嫔。

“臣女忧心一双弟妹,还是让周嬷嬷与白榆在府中照看他们,只让银烛跟着我便是。”入宫也未必是好去处,明思现在全无把握。

裴长渊的指尖把玩着明思细软的青丝,“你可以再挑一个带进去。”

“罢了,宫里头重规矩,万一带进去犯错就不美了,”明思微微仰头,望着太子线条硬朗的下颌说,“还不如殿下给臣女挑几个规矩好的,免得臣女入宫不知事,得罪贵人。”

裴长渊勾了勾薄唇,露出一点清浅的笑,“后院的事都是太子妃安排,你想让孤为你挑选?”

让他堂堂储君去为妃妾挑选下人,她这胆子肥得没边了,就是太子妃也不敢和他说这样的话。

明思心中惴惴,但瞧着太子不像恼了的样子,便试探着说:“殿下愿意给臣女此等殊荣吗?”

太子妃孙氏乃孙世诚的嫡亲姐姐,还没入宫两人就注定了是死对头,明思才不信太子妃能给她安排什么好人。

裴长渊想了想,“太子妃的面子孤不好驳了,只为你选一个,你想要个什么样的?”

“谢殿下厚爱,”明思笑颜如花,思索片刻,“臣女想要一个会些医理的嬷嬷。”

宫中尔虞我诈,子嗣是利器,而东宫至今无长子,只怕其中门道不浅,有个会医理的身边人,未雨绸缪也是好的。

“此次家贼处理的不错,”裴长渊瞧着明思发间戴着的精致发钗,“就当奖赏,应你便是。”

隔日,裴长渊让冯忠去找了范嬷嬷,她从前伺候过先皇后的汤药,为人忠心,先皇后薨后,被裴长渊安排去了尚仪局荣养。

范嬷嬷人还精神,听说太子想安排她去伺候即将入宫的妃嫔,虽说有些疑惑,但太子吩咐,她也不能拒绝。

冯忠是先皇后指给太子的,因此对范嬷嬷并不陌生,谈话间透着亲近,能为先皇后伺候汤药,足见先皇后对其信任。

就是去正贤堂,范嬷嬷的地位也不会低,更何况是去风荷苑,冯忠暗暗心惊,只觉得这位明姑娘当真了不得。

范嬷嬷好奇风荷苑的主子是谁,便私下问了冯忠。

冯忠知道范嬷嬷嘴紧,也没瞒着。

平南公可是近来京城里的“名人”,得知是其嫡长女后,范嬷嬷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这般境地都能博得太子青眼,想必非寻常之辈,来日只怕有大造化。

范嬷嬷的心定了,正贤堂那边太子妃的心却高高提了起来。

孙氏柳眉紧蹙,“范嬷嬷是伺候过先皇后的人,殿下就这般爱重新人吗?”

她可是太子妃,太子也没想过为她安排一二,竟为了个新人如此折腾。

白嬷嬷也忧心,“娘娘,范嬷嬷是医女出身,不知道咱们那东西……”

范嬷嬷能得先皇后看重,定然不是无能之辈,若是被她发觉了端倪,于太子妃名声有碍。

孙氏沉思半晌,单手支着眉心揉了揉太阳穴,显然是在考量其中利弊。

“你将东西取出来吧,”孙氏微微叹息,“别为了一个新人失去殿下信任。”

“娘娘英明,”白嬷嬷赞同道:“到底时日还长,不急于一时。”

“范嬷嬷都到了,家里头还没有查到是谁。”孙氏语气里满是埋怨,嫌信阳侯府办事不力。

白嬷嬷说:“他们想必不敢深究,怕惊扰了殿下。”

窥视东宫乃是重罪,信阳侯也不傻。

“罢了,迟早都会入东宫,届时再看吧。”孙氏摆了摆手,让白嬷嬷赶紧去处理风荷苑的事。

白嬷嬷离开不久,婢女降香忽然失态地跑了进来。

孙氏本就不悦,训斥了她两句,端起茶盏润润喉才问,“何事?”

降香跪在地上,忐忑地回:“方才皇后娘娘懿旨,册封平南公嫡长女为太子承徽,三日后入东宫。”

“你说谁?”孙氏手一哆嗦,满盏热茶尽数泼洒,浸湿了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