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1 / 1)

他的原配 此脸不要 1291 字 25天前

蔺照雪前半生是东京府里最骄傲的女儿,没受过什么挫折。

所以,她暂时不知道怎么处理如今这复杂一切。

只能暂且按照前半生的路子走。

她以为在乎的人都还爱她。

所以只要她表达了愤怒,她死死不放手——

时间一久,他们会心软,会心疼,便会回到她身边,大家就能和好如初。

二人虽才大吵一架,但李燕庸,还是派人过来找了独自进入风雪夜的蔺照雪。

他给她派了马车和侍卫,还顾及冬日风寒,送上了暖手炉,还有一盅补气血的当归羊肉汤。

这都是曾经蔺照雪给李燕庸做的准备。

她怕他公事繁重,顾不得他自己的身子。

蔺照雪这是第一次对李燕庸五年后的变化,有了实感。

他对丁焕花的体贴行径——

有的是蔺照雪同他吵架时,声嘶力竭希望他能做到的……

也有的,是蔺照雪曾对他做的。

蔺照雪手心贴着暖手炉,气消了些许。

她不是不懂时局的人,所以哪怕她嫉妒心强占有欲强,可还是没大闹起来。

她从来不愿让他为难的,只是他的话太过伤人。

李燕庸和蔺照雪成婚前的那段经历,足以让李燕庸在蔺照雪这里有免死金牌。

她贪恋那段日子,也贪恋那段时光的李燕庸。

她喜欢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手。

敢爱敢恨,该追求就追求。

该放手,她也会立马放手。

李燕庸的侍卫代为传话,让蔺照雪待他来处理。

听了李燕庸这话,她就没让熄灯,一直燃着等。

她以为李燕庸要过来。

后罩房复春院,是丁焕花的住处。

丁焕花正静静坐在圆凳上。

她的面上仍旧是柔弱平静的模样,看着丝毫没有受影响。

可手里紧紧攥着的瓜棱形金香盒,久久不带动一下的呆滞——

却出卖了丁焕花的不安。

她的丫头都急:“那女子同李大人,一看就不对劲,姑娘难道就没什么作为吗?”

丁焕花只说:“他让我相信他。”

其实丁焕花心里也拿不准主意。

她头次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她也给李燕庸留了灯,一直没熄。

可已然子时了。

月亮都见不到了,浓厚的黑色笼盖住了整个复春院的天空。

估摸着支摊子的也都收摊了。

李燕庸还没来。

丁焕花心里越发沉闷。

最后,她扯着一抹不卑不亢的笑,平静地吩咐丫头熄灯:“别留灯了,夫君他,不会回来了。”

在丫头哀叹着不平,感慨全天下男人都一般时——

却被一道清净悦耳的男声打断。

道:“别熄了。”

“我同你家夫人有话要谈。”

复春院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皂靴踏进女人家的院子,男人大氅带雪,肤色净润,颀长清瘦的身子,在灯火的勾勒下,显现在了丁焕花面前。

“徽儿没同你讲我和她的事,是他不懂事,我在这给你道声抱歉。”

“我给你讲。”

丁焕花原本灰暗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像个被抛弃的猫再度见到主人。

她眼眶泛红,娇小的人一下子扑进了李燕庸的怀里,感受着他暖热的温度:“别推开我,让我抱抱好吗?”

李燕庸愣了片刻。

烛火吹灭。

蔺照雪因为李燕庸的一句话,她把灯留到寅时。

等晨钟都响了,蔺照雪才恍然惊觉一般。

她才懂了。

李燕庸今夜不会来她这。

蔺照雪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一打听便知道李燕庸去了哪。

他去了丁焕花那。

估摸着是去安慰她。

蔺照雪觉着自己的脸被打得生疼。

随即而来的,各种猜疑,在她心中翻涌。

这是来自一个女人天然的警惕。

他去了丁焕花的卧房,那么有没有行房事?

他和丁焕花,在丁焕花嫁进来的这一年里,又亲密过多少次?

亲密到什么地步?

越想越膈应。

恶心。

蔺照雪再想平和,也平和不下来。

而这些猜疑中——

最让她害怕的疑虑为,李燕庸是不是真心爱着丁焕花。

一直吊着蔺照雪胃口的,便是她以为——

李燕庸和丁焕花只是合适才成婚。

可如今,她见识到,丁焕花生了一点害怕不安,李燕庸便去关心丁焕花,去哄人。

李燕庸对丁焕花,真的只是一个夫君对妻子的责任吗?

还是,他真心喜爱她。

如果真是这样,她没必要纠缠。

蔺照雪当即打算去找儿子问个清楚。

儿子在李府五年,且心细如发,知道的定然全面。

李燕庸和丁焕花间到底如何,蔺照雪都得问个清楚。

铜镜前,蔺照雪拿着粉中絮,沾上牡丹粉饼,把眼眶哭的红色全部遮盖下去。

她不喜欢在任何人面前彰显脆弱。

收拾齐整了,她来到了儿子的院里。

可却在门前,撞见了李燕庸。

“你昨夜,不该对丁夫人那般冷淡。”

“我说过,叫你把我同你母亲的过往讲给她听,让她安心一二,为何不讲?”

李燕庸在桌上端坐着。

边一页一页查验儿子李徽的功课,边不怒自威地问询。

李徽却并没有丝毫被质问的模样,甚至面色都没有一点慌张。

他看着颇为困惑一般:

“儿子怎么了?”

“父亲,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父亲这么动怒。”

他面带疑惑,可又有礼地拱手:“不过父亲发怒了,那儿子去受罚,也是孝道。”

李徽一副恭敬的模样,看着倒真像个极度赤诚之人。

实则明里暗里都写着:老爹乱罚人,我什么都不懂,我真是个受制于孝道的小可怜嘤嘤嘤。

他惯会装傻充愣。

衬得李燕庸活像个无理取闹的泼皮,有了后娶的忘了原配孩子一般。

蔺照雪来的时候,李燕庸被儿子气得甩袖而去。

李燕庸见蔺照雪来了,还想着让她教育下儿子。

毕竟儿子李徽老主意正得很。

别看平时恭敬有礼,但除了亲娘蔺照雪的话还听听,其他时候就装傻充愣。

但蔺照雪还在气头上,连理都没理李燕庸。

径直走过,没有丝毫的停留。

李燕庸皱起眉头,盯着她颇有几分冷漠的背影。

良久,又挪开了视线。

想要搭话的心思歇下来。

又是这样。

她想闹就闹吧,他没时间和她吵。

正是用膳的时候,不知为何,儿子的饭食全是素菜。

蔺照雪第一想法他被虐待了,可转念又觉着不可能。

因为没人能虐待儿子李徽,他这个人特别人小鬼大,聪慧得紧,不会委屈自己。

她劝。

儿子只说:“您知道的,我做下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

“最起码,让我吃荤这事,不可以。”

儿子:“好了,母亲。您方才说,来我这,是为了问丁夫人当初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和其他适龄女子相比,对父亲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觉着,不论是谁再嫁给父亲,都和丁夫人的待遇没什么两样。”

“您死得突然,他忙仕途,一直不知道您的病情,所以您离世那日对他的冲击,算大,足以让他记忆深刻。

损失大,所以改变行径。”

“所以不论是谁嫁进来,他都会改。”

蔺照雪呼吸都有些急促:

“你的意思是,他不喜欢丁焕花?”

四周变得静谧。

良久。

“这不好说。”

儿子迟疑了,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