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正好凑过来,英挺眉毛挑起恶趣味的弧度:“微信发给他,不会是52块请你吃麻辣烫吧?”
南初也是好奇,把微信发过去。三秒后,通讯录多出一个红点,对印的是一个灰色底图头像,上面是只深蓝色小鲨鱼。
深蓝色小鲨鱼?这可是沈清酌粉丝专属应援的头像,可以说,这个头像,在沈清酌的微博下,一抓一大把。
难不成S和她一样,都是沈清酌的粉丝?
南初点了好友验证申请通过,聊天界面瞬间弹出一个红包,点了一下。
个十百千万……五万二!
南初嘴唇微张,旁边的姐姐也是“卧槽”了声,话音刚落,又是一个五万二红包跳出。
一直连续跳了三个五万二红包。
接着聊天界面不动了,她刚想说“完了?”时,手机屏幕再次下起了红包雨。
五千二,接着又一个五千二……
姐姐看出门道了,点头解释说明:“微信单日转账最高二十万,他应该是限额了。”
红包雨结束后,S发了一句话,真让姐姐说中了。
S:【限额,明天继续】
南初这回嘴巴呈鸭蛋大,就连姐姐也是楞了好一会儿才卧槽。
南初回复:【您这是?】
S:【诚意】
南初和姐姐面面相觑一眼,这下是真的无话可说,正在房车顶享受晚风的妈妈,突然喊了句。
“快看,有流星!”
姐姐拉着南初,一路小跑,爬上旋转狭窄的楼梯,来到房车顶,朝着妈妈手指的方向,仰头看过去。
山里的星空,出奇绚烂,一颗又一颗星子,在夜空这张画布上,恣意张扬的一笔划过,也像是在南初的心上,划上了一笔。
“妈妈,”南初躺在榻榻米上,鼻尖里萦绕着烧烤炭火的烟香味,她忍不住问道,“你知道生理性喜欢吗?”
妈妈用夹子摆弄烤网上的茄子,油刷在她手里来回挥舞:“当然知道啊,不然怎么来的你和姐姐?你突然问这个,是不是那个博主?”
南初翻个身,双手撑着腮,看着妈妈依旧美丽的侧颜,将压抑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第一次夹腿自卫,就是因为看了他的照片,我湿透了,这种感觉很羞耻。”
“小初,你成熟了,女性身体有性需求,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需要感到羞耻,”妈妈语气温柔,手中烧烤料在空中洒出自由的弧度,“对喜欢的人有生理反应,是因为你的基因选择了他。”
南初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
正蹲着调投影仪的姐姐,播放好电影,这才屁股往南初身边一趴,歪着头看南初,批判性的总结。
“道德感和羞耻感,是压在女人身上的两座巨峰。”
说罢,姐姐流氓十足的伸手捏了南初一把,然后再摸自己的一马平川,感慨道:“妈,你是不是把我身上二两肉,全给小初了?”
南初虽然早已习惯姐姐的突袭,但还是缩着脖子,往旁边滚过去,双手环抱护住自己,娇嗔着回怼姐姐。
“死变态!”
姐姐放浪形骸的笑着,转头帅气的磕掉啤酒盖,递给南初一瓶。
“尝一点。”
还有几天就到8月8号,南初就满十八岁了才可以喝啤酒。
但因为家人都在,南初也就喝了一点。
夜空下的幕布播放的是一个老电影叫《怦然心动》,女主人公是个很勇敢的女孩子。
妈妈和姐姐,还有南初,并排靠着喝酒撸串,大大方方的讨论性,顺便聊男人。
南初喝得有点晕乎乎:“可这一开始就是异地恋诶,听说异地恋很难。”
姐姐哎哟了声:“他又不是不回来!”
幕布发出的光,吸引来一群小虫子。
妈妈看着灯下飞蛾扑火,似乎想起了自己的青春,她拍拍南初的胳膊:“就算恋爱失败,你也是享受了一个男生的青春,挺好的呀。”
也许是第一次,南初格外的郑重其事。
姐姐鼓励的率先伸手按在榻榻米上:“咱们南氏家训是什么?”
南初和妈妈把手依次叠放在姐姐的手上,趴着啃牛骨棒的阳阳,也伸过来一只爪子盖上。
三个女人齐声在夜空里大声的喊:“人生永远为自己而活!”
这一声喊出去,南初不再犹豫,给S拨通了微信语音电话。
那边似乎是一直在等她,秒速接通。
南初举着手机,走下旋转楼梯,往湖边慢慢走过去。
她的语气也是慢慢的:“我承认,你的身体确实吸引了我,但最终是否恋爱,取决于你的灵魂,所以我们可以试恋爱,
二十一天的实习期,如果我们相处二十一天后,仍旧久处不厌,彼此心动,那就正式谈恋爱,你觉得怎么样?”
S的声音,缓缓的从听筒里倾泻出来,像是南初身边的湖,静谧,深沉。
他问:“你要看我照片吗?”
南初捡起地上的一块石片,抬手扔出去,月光下,石片在湖面,跳出一圈又一圈涟漪。
她回道:“不用发照片,你也不用告诉我名字,我们以soul mate的形式相处,正好留给见面一个惊喜。”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如今遍地都是美颜滤镜和ai,有照片也不怎么真实。
不如放低期待值,免得见光死翻车。
现在都是快餐爱情,上来就喜欢爱得要死。
她天天在剧组也都看麻了,男女主上来就搂,还是陌生人就说情话摸来摸去。
管他真的假的,当下开心就行。
S沉默片刻,问:“如果我很丑呢?”
南初又扔出一个石片:“那对不起了,咱们只能相忘于江湖。”
S轻笑调侃:“那我明天去整容还来得及吗?”
“算了,你敷两张面膜,补补水,”南初,“临时抱抱佛脚得了。”
她也没有那么看脸,重要的是一种感觉,就是得顺眼。
顺眼和感觉,都是一种玄学。
S继续问:“你对男朋友的标准是?”
南初眯着眼数湖面上的圈圈,脱口而出:“有钱事少,听话活好。”
说完,她也回问过去:“你对女朋友的要求呢?”
S回答的挺快:“没有要求,是你就行。”
南初握着石片的动作一顿,咬唇愤恨的盯着湖面,他这小子还挺会说话……
她轻咳两声:“恋爱试用期准则,尊重我,爱护我,最重要的一条,不可以背叛我!”
当年爸爸光着身|体,死在朱敏阿姨身上的画面,蹭的一下,在南初脑海里闪回。
她压下翻涌的情绪:“8月8号,我生日那天,我才会答应你要不要谈恋爱。”
这次,电话那头的沉默,长了一些。
南初仔细听着,比起前几次的回应,这次S的反应,显然是要漫长一些。
他在犹豫什么?
是不可以背叛这一条,很难做到吗?
难不成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还是会让姐姐说中,男人就是管不住……
“好。”S终于做出了回应。
南初提起的心,安然的回到了肚子里。
草丛里一群闪动着萤火虫,幽幽的飞起来,似乎是在为南初欢庆起舞。
南初伸手追寻萤火虫,轻声对S说:“明天是七夕,如果你要告白的话,我希望会从一束鲜花开始。”
“流程这么熟悉,”S的声音变得警惕,“你是不是对每一个男人都这样?”
南初自在的与萤火虫起舞,一袭吊带白裙,裙角擦过狗尾巴草尖尖,晃荡中开出朵白色莲花起来。
她语气俏皮的回应S:“你是我第一个动心的男孩子,只有你才让我这么大胆。”
有句话说,当真爱来临的时候,女孩会变得大胆,而男孩子会变得胆怯自卑。
S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那你喜欢我到什么程度?”
南初老实巴交的回:“我暂时只对你的身体感兴趣,灵魂还不怎么来电。”
听筒那边,除了呲呲啦啦的电流声,仅剩下S的沉默。
夜色逐渐深重,露水也更多,染得南初裙边湿了一圈。
她提着裙子,往房车的方向走回去:“我明天要早起直播赚钱,你可以七点叫我起床化妆吗?”
S:“你为什么需要赚钱?”
“因为我的梦想是做一个导演,”南初一脚深一脚浅的走,“拍电影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钱。”
S鼓励的声音,轻轻的在南初耳畔,蔓延开来。
“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伟大的导演,我明天多接几个广告,赚钱支持你的梦想。”
南初脚步顿住,眼前漆黑的路,似乎不再漆黑了,她的手里像是多了一盏琉璃八角明灯。
明灯照亮了前路,也照亮了她的心。
她的嘴角,扬起自信明媚的笑容,一瞬间,宛如春光。
“那当然了,我会在电影史上名流千古。”
S也跟着她轻笑。
南初脚步轻快的往房车走,语气多了点娇嗔:“你笑什么,大傻子……”
“我能感觉到,小初对我的灵魂来电了。”
南初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S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她的心脏上踢踏。
“希望小初每天能多喜欢我一点。”
听筒里他的呼吸,似乎也喷洒到了南初的耳廓,那片的肌肤,烧成一朵绯云。
南初踩着楼梯,这会儿才发现,纤细白皙的小腿上,布满了一个个红疙瘩。
“啊——”她居然都没有感觉到痒。
S听到她声音,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南初拿手机咔嚓拍了一张照片,给S发过去,然后对听筒哼了声。
“都怪你,跟你打电话,让蚊子咬的,你看!”
哪知道S却吃起醋来:“该死的蚊子,我都没咬上,它们倒先咬上了。”
南初怔了怔,只觉得好笑:“你居然吃蚊子的醋?”
那边他的语气不愉快道:“我嫉妒菇凉山的蚊子。”
这一秒,南初才发觉,S这会儿身上有种一股与众不同的孩子气。
怎么……有点可爱?
“不聊了,我要涂花露水,”南初在柜子里翻找出六神,“我先挂了。”
S扬声道:“不行!”
南初楞了一下,耐心的问:“怎么了?”
S这会儿语气霸道:“不许挂。”
“那就挂着?”南初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了外音,“我开外音咯,你可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S嗯了一声,然后接着开始数:“1,2,3……11。”
南初用指腹把花露水往蚊子包上揉搓:“你在数什么?”
S叹了口气:“我想拍死这十一只蚊子。”
“……”南初没想到他会去一个一个数,好奇的问,“我可是吸蚊体质,每年都有数不胜数的蚊子咬我,你还能一只一只的算账?”
那边沉默半晌,S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我要杀光所有的蚊子。”
南初哈哈的笑出声来:“消灭所有的蚊子,应该是全人类的愿望。”
姐姐刚从卫生间里洗完澡出来,身上浸着热气:“快去洗澡吧,还聊呢。”
南初哦了声,跟S说:“我去洗澡啦,挂电话哦。”
S却说:“别挂。”
南初愣住了,拿起手机,把外音按回听筒,轻轻的问:“我洗澡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
下一秒,S的话,却让空气都灼烧起来。
“我可以想象。”
南初瞬间手掌沁出几分薄汗,握着手机的动作变得有些不自然,她下意识的往姐姐的方向看去。
姐姐正在用毛巾擦头发,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南初打开柜子,拿出她要穿的吊带睡裙,提心吊胆的将手机带进了卫生间。
房车上的卫生间,狭窄,逼仄。
因为姐姐洗过澡,雾气蒸腾,南初将手机放在洗手池边。
她开始脱衣服,拉下吊带的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被S看光了。
脸顿时就发起烧来,烫得厉害。
手机听筒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像引诱她沉溺进深渊的恶魔。
“脱到哪儿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南初肩头抖了下,褪到腰间的裙子,堆在那儿,她颤声道。
“吊……吊带裙,脱一半了。”
说出这话时,南初感觉自己,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湿透了。
沾染雾气的镜子里,模糊的印着一张娇俏生涩的脸。
南初盯着墙壁上的花洒,鬼使神差的拧开,那股强有力的水柱,倾泻而出。
她坐在马桶上,将花洒冲向两膝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