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是我的错误数据？郑昊元？”迟莱笑着问，他发现游恕似乎很不喜欢他这个郑老师，而原因她多半能猜到。
游恕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迟莱想着，大概她确实没有真正享受过恋爱吧，所以也没有办法评判、定位自己。不过如果都是陈锋意他们那样的人，那没有也好。
“我困了，游恕。”
“睡吧，我也快熄灯了。”
游恕挂了电话，等脸上的温度降了降，才回去。
方星泽已经下播了，周一到周五校园网十一点准时断网。
“外头更深露重的，也不知道往家里赶。”方星泽语调阴阳地说。
“网没了？”
方星泽一脸无奈，“是啊，我的职业生涯迟早断送在学校里。”
他话刚说完，就见游恕准备上床去，于是诧异地问，“今天这么早上床？”
“嗯，明天要练球，早点睡。”
方星泽怼道：“你最近哪天没练球了？也没见你早睡呀。”
“你要是太闲了，就去一楼当宿管。”游恕说。
方星泽这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的，懒得自讨没趣，转回身去了。
因为市篮球赛的原因，南北大室内篮球场暂时关闭，只有篮球队的人才能申请。
昨天聚餐结束，体育组给篮球校队的人放了一天假，游恕到的时候场馆里人比平时少了许多。
“副队，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林家默拿着球走过来。
林家默今天有课，下午吃完晚饭没什么事，就约了几个人过来打一会儿。
剩下没课的几个，昨晚都放开了喝的，现在根本起不来。
游恕指了指刘畅说：“跟他约了打一场。”
刘畅说：“这家伙昨天大晚上的给我发消息说今天要约一场，我只能舍命陪队友了。”
大四留校没什么课，刘畅看时间差不多就过来等游恕了，刚刚一直坐着当观众，现在才站起来。
林家默搭着刘畅的肩，说：“咱们这么努力，作为队长不是应该高兴吗？”
刘畅说：“他再努力点我就该让位了。”
“要不是你来得早，可能真就让位了。”林家默在边上说，语气十分欠揍。
“那我简直求知不得。”
刘畅再过一年就要毕业了，他之前就问过游恕队长的事，但是游恕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
最早进队的时候游恕就是为了打球方便找人，打比赛也尽兴。副队还行，队长的琐碎事情就太多了，他不愿意，所以刘畅提了一嘴被人拒了也就作罢。
“带球了？”刘畅抬起下巴，示意了游恕手里的球。
“嗯。”
游恕不太喜欢学校的篮球，一般方便的话，都自己带球。
游恕把手里的丢给了刘畅说：“来吧。”
篮球馆一共6个场地，他们选了最边上的位置，林家默正好休息在一边给他们当裁判。
迟莱下午去找了许倩倩吃饭，对方脸跟熊猫似的，黑眼圈挂在眼下，存在感挺强。
“昨天没睡？”迟莱把餐厅打包来的饭菜放下，关心地问。
“睡不着，没睡几个小时。”
许倩倩醒得早，但是一直在床上躺着，迟莱硬生生把人叫起来的，她现在还顶着个鸟窝头。
迟莱一边打开外卖一边说：“有进步，我估计你过两天就好了。”
许倩倩确实感觉天亮了，气都顺了不少，“但是你的语气冷漠得让我发抖。”
“该说不说，你哪次不是彻底断联个两三天就好了，我昨天看你伤心都没好意思说你。”
“那你怎么知道这次不是例外呢，万一难受个大半年，那我......我先称个体重再吃，昨天一天没吃还哭了一晚上，你知道上次我这样，七天瘦了十斤，夸不夸张。”
许倩倩说话的时候脚已经踩上体重秤了，随后惊喜地说：“果然轻了三斤，这阵子吃的都还回去了。”
迟莱笑了笑摇着头说：“那你可别太快走出来，毕竟三天不够你瘦的。”
“他昨天把我联系都拉黑了，我勉强也接受了分手的事实吧。”许倩倩垂头丧气地说。
“你就是缺人陪你，换个人你也行。”
许倩倩说：“话虽如此，但也过了一年，怎么会有人这么狠心。”
“吃饭，我可还看陈锋意不顺眼呢，少跟我提他啊。”
“好好好，买的什么？我先去洗漱一下。”许倩倩也没等迟莱说话，在边上看了一眼就去洗手间了。
等许倩倩出来的时候，迟莱已经先吃上了。
“也不等我。”
迟莱边吃边说：“我买的我先吃没什么毛病。”
许倩倩坐下就问：“晚上要不要去喝酒？”
“不去，明天还上班呢，而且我晚点还有事儿，得回去。”
“这么晚还有什么事，你工作也得有点节制吧。”许倩倩想当然地以为是工作上的事。
迟莱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娓娓说：“不是工作的事。”
“那什么事儿？”
许倩倩意外迟莱现在生活里除了工作还能有什么，前阵子跟郑昊元的事儿也讲清楚了，按理来说没什么急事。
迟莱神神秘秘地说：“私事儿。”
“你什么私事儿我不知道啊。”
迟莱揶揄道，“你哭都来不及，我可不敢打扰你。”
“行吧，再让我哭两天，我再问。”许倩倩认命地说，她现在自己也是破事一堆。
迟莱准备回去的时候给游恕发了条信息：
【打完了吗？】
游恕那边还没结束，手机在林家默边上，林家默听到动静下意识看了一眼。
备注是迟莱，他回想了一下就猜到了是谁。
“副队，你姐问你什么时候打完。”林家默拿着手机一遍招手一遍喊道。
游恕刚一个投篮起跳，球还没脱手，就立马收了回来，把球传给了刘畅，出了球场。
“手机呢？”
林家默把手机给了游恕，只见游恕拿到就在手机上敲打了起来。
“这么急，小莱姐有什么事吗？”
“没，你跟刘畅打会儿吧。”
刘畅这个时候正好也过来了，听见游恕这么说，赶忙婉拒说：“算了吧，我也休息会儿，昨天喝了酒，今天真打不太动了。”
见游恕还在看手机，便说：“我说你小子见人就拒呢，原来是看不上啊，不过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按你姐的要求来，那还真是难找。”
“我看副队就是个妥妥的姐控。”林家默调侃道。
游恕蹙着眉说：“少乱说。”
这时候刘畅也来帮腔，“我看还真不是乱说，谁家弟弟上了大学还真么听话的，消息这么急着回，晚回了你姐打你不成。”
打不会，但她会晾着他。游恕在心里又默默抱怨了一次。
游恕其实想说，自己跟迟莱并不是姐弟，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因为说起来自己和迟莱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他讨厌这种说法。
“行了，休息一会儿该回去了，食堂都要没人了。”刘畅说。
迟莱刚上车看到游恕回过来的消息。
【打完了，你要现在嘛？】
【现在什么？】
游恕知道迟莱在明知故问，但是没办法，她就是想听他自己说。
【开视频看我。】
【晚点儿，在路上。】
原本觉得半个小时的路程挺久的，每次从许倩倩这边赶回家都恨不得一油门就能到，但是今天似乎格外快，一路绿灯。
相反，游恕就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慢了，要是发了消息直接打倒是还好，现在发了消息还要等一个随时可能会弹过来的电话，就很煎熬了。
游恕坐了不到一分钟就又去抓一下头发，一会儿又起来换一件衣服，搞得方星泽在一旁一头雾水。
“哥，你能别不穿衣服在我这儿晃了嘛，看得我自卑。”
游恕说：“滚，我换件衣服。”
不过以后确实要小心一点了，之前方星泽都是不开摄像头的，所以游恕也随便，换件衣服不会特地跑去厕所，脖子那儿一拽，脱了衣服，直接就套上另一件，几秒钟的事。
但是自从方星泽开过视频以后，人气有所上涨，还来了个“榜一姐姐”，这小子直播就没关过摄像头。
搞到最后游恕还是换回了第一件，一件黑色潮牌T恤。
迟莱到家收拾好，直接给游恕弹了电话，甚至都没有先发消息问一嘴。
这通电话打得游恕猝不及防，但是也不敢点拒绝，一直等到电话铃声快要结束了才接起来。
“准备这么久？”迟莱那边的摄像头没开，整个手机屏幕上只有游恕。
游恕有些紧张，说：“没准备。”
迟莱看了看游恕身后的背景，“你这是已经回宿舍了？”
“嗯，打完回来了，刚上床。”
游恕把床帘拉上了，防止方星泽回头看见，虽然他现在直播也顾不上别的。
“这样啊，我昨天说的想你打完球给我看，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游恕一脸探究的表情，看来他是真的没明白。
迟莱觉得开视频好像不错，能看到游恕不少小表情，甚至都不用去猜他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我记得我的意思是，我想看你打完球的样子。”
迟莱只不过是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游恕就感觉自己的脸又有些烧起来了，晚上果然不能多想。幸好帘子里面光线暗，看不太清楚。
“打完球有什么好看的，一身臭汗。”
“没有吧，汗其实没有味道，就像你上次打完球坐过来那样，我还想看。”迟莱直白地说，仿佛就像日常聊天一样，将自己的私欲娓娓道来。
“你不早说，我都回来了。”
迟莱看着游恕自顾自地笑，游恕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时候，迟莱多半又在想坏主意了。
果然，“那你下次打完球，穿球衣的时候，我想试试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