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见此件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也就开始遣散围观的兽人。
独留下奚白、阿附、阿鲁和腩一家。
祭司留下腩一家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那外形近似石盐的毒物。
“丘,你讲讲你家小娃当时中毒是什么情况?”祭司问道,他对这个毒发迅速,毒性极强的矿石十分感兴趣。
“是,祭司。我家小子在吃完那一餐肉汤后,蜡烛烧了不足一指甲盖就开始腹痛剧烈难忍,不断呕吐,直到后面开始口吐白沫。从毒发到去世不过半根蜡烛。”丘难掩眼中伤心失落,但出于对祭司的尊重还是将情况以实情说出。
祭司点头思索,“腩往里面放了多少用量?”
丘略一停顿接着说:“腩当时抓回来的毒盐只有一把的量,十分稀少。我见他熬肉汤的时候就只放了指甲缝大小。当时我还骂他不舍得给孩子吃好的,哪晓得......这东西吃了要命。都怪腩,平日里净爱干些小偷小摸的事,也怪我没管好他。”
丘一个成年精壮汉子当着祭司的面哭得肝肠寸断,眼泪鼻涕胡乱糊在脸上。
祭司见他哭着伤心,也体谅他一夕之间家破人亡,软下心肠宽慰道,“最糟糕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不如想着以后该怎么弥补,这个孩子没了是腩贪图小利的报应,跟你没关系。
你以后总还会再有孩子的。安下心来,把家撑起来,我记得你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好好教养他们,他们是部落未来的希望。”
丘点头应下祭司的话,红着眼想带腩离开,没想到腩紧紧抱着柱子不松手,丘竟拗不过他。
“随他去吧。晚点他愿意下来了我叫人给你送回去。”祭司招手让他先行离开,接下来的话不适宜他听。
祭司转向埋首在奚白怀中的阿附,皱眉道,“阿附你这像什么样子,还不快出来!”
阿鲁安安分分的坐在下首,手里依旧捧着那盏凉透了的茶盏,闻言抬眸看一眼奚白轻笑说道:“祭司你可不知道,这奚白和阿附两人之间感情好着呢,前不久阿附都已经搬进奚白家中了呢。”
阿鲁的话似乎意有所指,祭司听完深深拧眉。
他也不愿多想,可阿附和奚白的氛围让他不得不多想。
祭司思虑再三还是深觉不妥,他呵斥阿鲁口无遮拦,“住嘴!你说什么话呢,你这不是在败坏奚白和阿附的声誉?他们两个都是懂事的孩子,就算住在一起也肯定没有你认为的那种丑事。那是会被兽神厌弃的!”
他表面盯着阿鲁斥骂,实则句句都是在警告奚白和阿附。
阿鲁乖巧低头虚心受诫,“是,奚白和阿附怎么可能会违背兽神的意愿呢,肯定是我想岔了。
阿附现在暂居奚白家里肯定是因为无处安置,祭司要不分一块地方给阿附,也好让他安家。”
祭司听完他的建议沉吟片刻作出决断,“也好,按照阿附的贡献,早该给一处安置了。我看西南角那一块不错,空出许多地,正好留给阿附。今后不管你是要建房还是开田,都随你。”
阿附闻言悄悄握紧拳头,西南角?
奚白住所可是在东北角,若是真应下,分居暂且不说,以后他找奚白就得跨越大半个部落。
他们这就是想分开自己和奚白。
阿附紧咬着唇正欲拒绝却被祭司一句不轻不重的话顶回,“阿附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喜欢的雌兽?早点安家落户也好尽快融入部落。”
阿附再迟钝也明白他们的意思了,他们不想让自己和奚白再呆在一起,打算用软的将他们分开。
若是他真应了祭司的想法,为了尽快融入部落住到西南角,以后他与奚白必定渐行渐远。
曾经融入部落是他的心愿,可是现在他的心愿变了,他现在只想与奚白在一起。
就算旁人不同意又如何,他根本不想在意他们的意见。
若是他连这次都无法反抗,那他如何面对奚白的父母呢?
若是连这次都无法反抗,那他如何向奚白保证他们一定拥有光明璀璨的未来?
祭司的建议是为他考虑,但他不想听,于是他出言拒绝,“谢谢祭司好意,我就和奚白住在一起不挪位置了。”
祭司脸色瞬间阴沉,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阿附,“原以为你是个拎得清的,没想到我看走了眼。真是个糊涂蛋,你和奚白住在一起干什么?两雄兽有手有脚,又不是活不下去需要互相依附。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会被人说什么?”
“说什么?”阿附接话,“我知道他们会说什么,我不在意就是了。我和奚白过日子又不是过给他们看的。”
祭司火冒三丈,“你,冥顽不灵!”
他转头看向奚白,“你的想法也跟他一样?”
奚白把情绪激动又要落泪的阿附往怀里塞了塞说道,“是。”
祭司还想说些什么在触及奚白的眼神时瞬间寒毛直竖不再多言。
“行,你们两都是有主意的,我且看着你们以后会有什么出路!”祭司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开始发逐客令。
如今见事情已成定局,阿鲁施施然上前与奚白攀谈,眼中饱含对阿附的歉意和愧疚,“白这次真的多亏你,要不然阿附受的冤屈都没法诉说。都怪腩太混账,竟然将这事全栽在阿附身上。好在事情最后都解决了。”
他说着满脸心疼的拉过阿附的手,悄悄塞给他一个布条子,口中只说:“我知道你一向在部落内生活不易,可惜我也是诸事缠身没能帮衬你一把。这是祭司库里现有的药单子,你看有什么药能用得上的只管借我名义去拿。”
阿附哭过一场本就疲乏,好不容易事情了了,耳边却一直还有苍蝇在嗡嗡作响,他不耐烦得睁开双眼,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布条子,打开一瞧。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用石碳画着十几种草药描图,阿附疑惑得瞅一眼阿鲁,粗粗扫过一眼就满不在乎的丢给奚白让她收着,面上不冷不热的朝阿鲁道一句谢就打算和奚白相伴离开。
阿鲁十分歉疚,见阿附收下布条才像是松口气似的卸下心头大石笑得开怀,“今日见面仓促,没能来得及好好和你聊聊,改日必定登门。”
“不必。”
阿附直觉跟阿鲁扯上关系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直接回绝。
他不想和表里不一的阿鲁虚以委蛇,转身离开。
离开祭司处时,外面已初见月色,残阳下天幕渐渐昏暗,乌云渐密隐有落雨之势。
事情已了,阿附胸口郁结的那股气却始终没有消散。今天这事,若只有他一人必会被他们生吞活剥了,哪里还能全须全尾得出来。
好在有白,也庆幸有白。
他悄悄拉过奚白的手低声感谢,“你也看见了,我在这部落里处境尴尬,好在有你。”
“嗯。”
“我问你一句,你真的以后会一直陪着我吗?”
“是。”
“好,我信你。”他悄悄瞥过她那处处合心意的眉眼,强装不在意的问道,“那,我们要孩子的话要准备什么?”
奚白可疑地停顿思考了一下,她承认阿附现在执着要孩子这点让她有些难以适从。但论实话的话,要想让阿附受孕确实不需要他准备太多。
于是她轻飘飘的回道,“不用。”
“……”阿附沉默下来,他默默的跟在奚白身后,踩着她的影子拖沓着脚步慢慢往回赶。
夕阳余晖下将俩人背影拉的细长,一时之间气氛寂静的可怕。
奚白见他始终不说话,回头看见他低着头跟在她身后姿势怪异的垫脚行走,明白大抵是腰际无力,索性一把将他抱起,慢慢踱步回去。
阿附窝在她怀里乖巧得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闷声问:“你不满意我,不想和我生孩子吗?”
“……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别多想。”奚白被颈间的滚烫刺激的偏了偏脖子,等傍晚微凉的风拂过皮肤带走余热才略觉好受些。
却没想到这下意识的动作竟让阿附误解。
他见她偏头避开自己的触碰,好似对自己避之莫及,眸光微微黯淡。
是他表现得太差还是她得到就不珍惜,现在确认关系后竟连一点温存都不愿意再给了吗?
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一出来就,也没遇见什么特殊的……等等!
要说特殊,他们不是遇见了阿鲁吗?
阿鲁还背着他跟奚白私底下聊过几句话。
难不成奚白对阿鲁一见钟情,现在看见自己对阿鲁不假辞色而心生不满吗?
阿附越想越觉得事情八九不离十,晚来的愤怒和不安瞬间占满他芝麻大的脑壳。
不,他才不要这样!他好不容易霸上的靠山怎么可以让她跑?自己在样貌上又不输阿鲁!
阿附赌气的掰过奚白的脸,头一仰就将自己全部献上。柔软湿润的两瓣唇严丝密合,阿附探出小巧的舌尖递出去一刮,奚白唇上立刻出现一道爱昧的水痕。
?这突如其来的主动让奚白感到疑惑。
“奖励。”阿附眯起细长的眼眸,灵动的眸光藏在将闭的眼睑中若隐若现,透出小狐狸样的狡黠。
奚白了然的眯起眼,确实是自己该拿的奖励。
但是这点甜头就想把自己打发?
“就这样?”奚白挑眉。
阿附听完慢慢蹭近,将晚风吹拂起的发拨到耳后,露出奚白那精致小巧的耳朵尖。
“那你想怎么样?”骨节分明的小指悄悄溜进奚白的衣内,顺着勾壑缓缓向下探入,在柔软的肌肤上日爱昧写画。
唇边送出的呼吸轻巧得落入黑黢黢的耳蜗,打着颤的尾音顺着耳道钻入脑海悄悄撩‘拨。
奚白只觉得耳际阵阵发痒,迫切想来点东西轻轻挠蚤。
她定定的看着不知危险兀自在耳边说些蚤话的阿附,手腕一转抓住他大腿肉,两指一并找准衣服的空隙往内一送,滚烫柔软的月空肉瞬间乖顺的贴合出奚白的形状。
浑身过电的感觉在眨眼间游走全身,阿附意识到熟悉的麻痒如蚁行般爬过,难以控制的发出米且喘,他脱力得埋入奚白颈间,遮住自己月长红的脸颊。
被拓展完全的地方十分轻易就接受了不算且壮的手指关节。
他只感觉略略难受就极快的放松瘫软下来任她施为。
奚白却没继续下去,只用手转过一圈就退出来,在干净的兽皮衣上顺着皮鼓的弧度轻轻一擦,末了极具‘暗’示的啪叽一下,开口道:“要想奖励我,至少得这里,明白吗?”
纤长指节马聚进马聚出刮蹭过每感的月空壁,他不由自主的颤栗悄悄并紧大腿,直到手指完全离开才恍然脱困般重重喘息,但随之而来的空’虚感和不堪回首的羞耻感开始席卷而上。
在一览无余的室外,在无人造访的黄昏,奚白和他光明正大的在露天浅浅试禁。
荒诞的备德感令他不自在的同时又兴奋得瞳孔紧缩,他只双目含着如水柔雾专注得注视着面前的上位者,点头低声迎和。
“回去吧......回去再......”他小声建议,如水般眼眸可怜兮兮得送上,只盼望她能改变心意。
奚白却没错过他眼底暗藏的期待与兴奋,她了然的勾唇一笑,“如果我说就要在这里呢?”
阿附脸上涌起红晕,像打翻了番茄酱一般从脸上红到脖颈,他只讷讷推辞几句便顺势接下。
他趁奚白不注意左右巡视一圈,目光渐渐凝在一处。
“我看那里不错?”阿附指着不远处一片小小的绿林羞涩的提议道,说完就眼含期待的瞥一眼奚白,在她看过来时又心虚的眼神瞬间游离。
奚白顺势望去,只见不过百米处有一片小林子,不过十来棵树郁郁葱葱的长在一处,枝繁叶茂的向下压着簇簇绿枝条,随着晚风飒飒弹着落叶曲,不经意间漏出几分深褐色色的枝干,但一打眼望去真瞧不见里面的风景,这般欲盖弥彰半遮半掩的风韵着实吸引妖的‘犯罪’欲望,倒真是好地方......
“你觉得怎么样?”阿附整个人缩在奚白怀里,现下探出头来欲语还羞。
“不错。”奚白感兴趣的点点头,将这里的地形记下,伸手颠了颠怀里过轻的玩偶步伐坚定的向前走去。
阿附眼见离小树林,脸上的温度愈发滚烫,手上下意识揪紧自己的衣袖,双目爆发期待的金光。
近了,近了!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五、四、三、二......
诶诶诶?干什么干什么?
眼见奚白抱着自己离梦中情林越来越远,小树林马上就要变成灌木林了。
他焦急得直起身子挣扎乱动,指着身后那片小林子忙说:“白,白,走远了走远了,在后面!”
他指着那处青葱的绿色着急的扭过奚白的脑袋示意她去看,只可惜白某人铁石心肠不为所动仍一往无前。
暮色低垂,天幕昏暗,最后一丝阳光被大地吞噬,那在远处本就干净郁葱的绿也被暮色染上灰色逐渐消失在眼前。
阿附明白她不会停留,只好遗憾的在她怀里萎靡,悄悄腹恻她这个柳下惠,生气诅咒她疲软无力......就疲软......一天,就一天,不能再多了。
月色清冷,月下寂寥无人,空旷的小道上只奚白和阿附的影子彼此交缠,被地上数不清的细小石粒磕绊得绵长。
然而等阿附和奚白临近家门时却发现,昏暗的屋内竟早已燃起一盏小烛灯,火光摇曳照耀着灯光下的影子微微晃动,屋内有人在静静等待着主人家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