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1 / 1)

突然,宋锦瑶身后的房门倏然被打开,一股大力瞬间将她往屋内扯去,就在山匪扑空的前一秒,她险之又险地躲进去。

宋锦瑶后背重重撞在门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眼惊恐地看向面前女子。

那女子双眸狐目,眉眼细长而含情,身着一袭织锦长裙。看到宋锦瑶这副狼狈模样,她眉头轻皱,嘴角下撇,嫌弃地甩了甩手。

清冷山洞内竟有如此美艳女子。

宋锦瑶警惕地打量着眼前女子,直到对方不屑道:“你就是老大明晚成亲的小女子?听闻还被王爷重视才华横溢?”

说罢,她突然凑近,目光像一把利刃在宋锦瑶脸上刮过,鄙夷地扯了扯嘴角:“也不过如此。”

宋锦瑶并不在意她的刻薄言语,匆忙行礼道谢,可对方视而不见。转身自顾自地坐在了椅子上。

她拿起酒壶,慢悠悠地斟满酒杯,递向宋锦瑶,见对方不为所动,不禁轻声嗤笑:“怎么?怕我在酒里下毒?还是觉得我别有用心?”

语毕,她挑衅地盯着宋锦瑶,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酒水沿着嘴角滑落,滴在她的衣襟上。

见她无事,宋锦瑶才在旁边落座,望着杯中澄澈的酒液,一仰头也喝了下去。

待看到宋锦瑶的酒杯空了,那女子紧绷的面容才缓和下来,轻声说道:“我叫落画,本是京城中一个平凡女子,自幼父母双亡,靠着一点手艺勉强糊口,却不想被这山匪头子相中,强占了身子后,便将我丢在这,再也没来看过一眼。”

说到此处,她的眼眶泛红,声音也染上哭腔,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眼角:“我见姑娘你青春年少又有才学,不忍看你落入他人之手,才让你喝下这杯酒表示衷心,若刚刚冒犯到姑娘,还请原谅。”

“不知姑娘觉得这杯酒如何?” 落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宋锦瑶听闻她的遭遇,手中的酒杯微微收紧,神色凝重地说道:“这酒尚可,若姑娘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待我出去,定会带你一同离开……”

话音未落,宋锦瑶顿感脑袋昏沉,整个人开始摇摇晃晃,眼前事物瞬间模糊起来,甚至耳畔的声音逐渐消失。

她强忍着意识,指着落画问道:“这酒有毒?”

落画柳眉一挑,将酒杯再次斟满,在宋锦瑶注视下又喝了一杯,没好气地说道:“姑娘这是何意?我早说过,酒里没毒,有毒的是你的杯子。”

宋锦瑶仅凭最后一丝意识,将酒杯推倒在地,玻璃顿时在房间内碎开,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她虚弱地趴在桌子上,质问道:“为什么…我可以带你回去的。”

落画见状,嗤笑道:“宋锦瑶,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我没想过逃吗!逃不掉,他们根本不会放你走的!”

窒息的安静只剩下她撕心裂肺的声音,落画眼眶溢出泪水,脸上却挂着扭曲的快意。

她咬牙切齿喊道:“我就是恨透了你们这些世家子弟,都怪你们,若不是你们,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老大说了,谁要是把你抓回去,就满足他一个愿望。”

“我只想回家,谁也不能阻止我回家!”她声音充满绝望与无助,“所以,只好委屈你替我过接下来的日子了。”

落画起身朝门口走去,仿佛那扇门后就是她梦寐以求的自由生活。

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门时,脖子上突然一凉,宋锦瑶手持酒杯碎片抵在她的脖颈处,落画吓得浑身一颤,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宋锦瑶站在她的身后,语气森冷地说道:“落画姑娘,你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但你这故事漏洞百出,不是吗?”

落画:“……”

落画抿紧嘴唇,不敢言语,低头看到近在咫尺的碎片,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耳边宋锦瑶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让她脊背发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显然是被刚才酒杯破碎的声音吸引而来。

“五夫人,里面怎么了?刚才动静是什么?”

宋锦瑶怕她暴露自己,便将碎片压紧些,一丝鲜血从落画的脖颈处渗出,她附在落画耳边低语道:“告诉他们你没事,要是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在这儿杀了你,到时候你就永远回不去。”

落画僵在原地,浑身颤抖,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她拼命点头,强装镇定地说道:“没事,刚才不小心打翻酒瓶而已。”

外面的人显然不太相信,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接着威胁道:“五夫人今晚多加小心,要是瞧见位女子,还请即使捉拿,不然下场你懂得。”

说完,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落画紧绷的身体这才松懈下来,脸色却依旧惨白,眼底满是惊恐。

“落画姑娘,如今我们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想要独自脱身,怕是没那么容易。” 宋锦瑶收起碎片,目光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人。

落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她狠狠地瞪着宋锦瑶,双手紧握成拳,怒声问道:“宋锦瑶,你到底是怎么识破我的谎言的?还有,这毒为何对你不起作用!”

宋锦瑶凝视着她,轻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傅氏庶女。傅渊为了与山匪勾结,编造了你落水身亡的谎言,将你送来此处。你在傅家本就不受宠,所以这个蹩脚的借口才得以蒙混过关。你所谓的回家,是想下山报官吧?可惜,以你一人之力,根本不是傅氏的对手。倒不如与我联手,只有我能帮你讨回公道。”

落画满脸惊愕地看着宋锦瑶,仿佛眼前的人与传闻中的那个柔弱女子判若两人。

她不甘心地嚷道:“你为何知道我的身份!还有我凭什么帮你。”

宋锦瑶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目光柔和地说:“你的母亲并不相信傅渊的鬼话,为了找你,她不惜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

“至于为何帮我,” 宋锦瑶顿了顿,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很简单,我们都可以当作今晚的事从未发生,你就继续留在这儿做你的五夫人吧。”

见落画还在犹豫,宋锦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起身想走,衣角却被猛地拉住,紧接着传来落画妥协的声音。

“我帮你。但你必须带我离开。”

宋锦瑶没有说话,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她们迅速互换衣服。落画负责引开其他人的注意,宋锦瑶则趁机潜入山匪头子的房间下毒。

有了落画的掩护,宋锦瑶顺利地找到山匪头子的房间,然而屋内空无一人。

她紧握着刀柄,屏气敛息,仔细地打量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外面的喧闹与屋内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

宋锦瑶小心翼翼地走向书桌,只见桌上摆满书卷和五个牌子,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虽看不懂,但她直觉这些牌子与被掳来成婚的女子有关,于是毫不犹豫地将牌子收入囊中。

正当她想要查看书卷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惊恐地望向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意识到是山匪头子回来,慌乱地环顾四周,却发现这山洞内根本无处藏身。

宋锦瑶眉头紧皱,心怦怦直跳,双腿有些战栗。

她惊恐地连连后退,本想靠在墙边的帘子上,却不慎靠空,这才发现帘子后面藏着一个狭小的死角,被帘子遮挡着很难被发现。

就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她敏捷地躲进去,透过轻薄的帘子,隐约能看到外面的人影。

只见山匪头子和二当家在屋内焦急地踱步,两人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呼吸急促而沉重。

二当家声音颤抖地说:“老大,这可怎么办?那女人到现在还没找到,再拖下去,我们都得完蛋!”

山匪头子也吓得浑身发抖,急忙喊道:“让兄弟们守住大门,一只苍蝇也别放进来,你带些人继续去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回来!”

二当家领命后,匆匆朝门外跑去。屋内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山匪头子在书桌前不安地徘徊,突然,他的目光落在消失的牌子上。

“奇怪,我刚放在桌上的牌子去哪儿了?” 山匪头子强装镇定,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疑虑。

就在他伸手触摸书桌的瞬间,一枚锋利的飞镖擦着他的手飞过,山匪头子反应迅速,立刻缩回手,转身看向屋外。

他抬头对上一个黑衣男子的目光,眼中的恐惧瞬间化为凶狠,他悄无声息地从抽屉里抽出刀,向着黑衣男子猛扑过去。

宋锦瑶躲在帘子后面,看不清黑衣男子的面容,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在屋内激烈地打斗,一时间桌椅翻倒,一片狼藉。

山匪头子虽然手持利刃,但明显不是黑衣男子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已经体力不支,眼见形势不妙,他开始苦苦哀求:“大人,宋锦瑶真的不在我这儿,我明明已经把她迷晕了,不知为何这药对她没效啊。”

黑衣男子并不理会,攻势愈发凌厉,显然不找到宋锦瑶誓不罢休。

山匪头子见情况危急,连忙掏出哨子用力吹响。原本喧闹的外面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屋内涌来。

黑衣男子想要阻止他,却没想到山匪头子趁机跑到窗户边,留下一个得意的笑容:“你就留在这儿陪葬吧。”

话音刚落,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手持大刀冲进屋内,将黑衣男子团团围住。

黑衣男子身手矫健,面对众人的围攻依然游刃有余,但随着敌人越来越多,他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将最后一个壮汉斩杀后,黑衣男子身形摇晃,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手指微微颤抖。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帘子后面似乎有空间,便果断朝里面走去。

宋锦瑶看着黑衣男子一步步逼近,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紧张地握紧手中的刀,对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