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遇袭。(1 / 1)

皇姐新寡 白霭星 1175 字 1天前

“请皇上、娘娘上香。”

灵光寺主持命僧人将点燃的香分别呈上,此刻,整个大楚最为尊贵的男人与女人接过,恭敬地跪在蒲团上,手持香高举于头,为王朝祈福。

只不过,楚瑶在心中默念的却是:“祖宗在上,今臣女因故以妃子身份在此,恳请列祖列宗原谅臣女不敬之罪。若有罪责,请降于臣女楚瑶一人之身,切勿使我大楚百姓遭受苦难。”

双目睽睽之下,皇帝与月妃上完香,由主持再将香插于炉中。

起身后时,所有人都看见,皇帝特地伸出手,任由月妃的手搭在上面,再扶着她一同起身。

主持双手合十,“请皇上、娘娘移步稍作歇息,待诸位大人祭拜完毕,便可开始诵经大典。”

按惯例,朝臣祭拜期间,帝后移于偏厅小憩。由于是在庙中,帝后两人不应同处一室。

灵光寺特地为天子与月妃备了两间独立厢房。

“娘娘,这边请,里面已经为您备好清茶。”

楚瑶朝僧人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红珠、蓝玉在外头候着,独自跨过门槛。

身后的门缓缓被关上。

厢房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墙上挂着僧人问道图,中间摆着方桌和木椅,香炉中徐徐腾起轻烟。

楚瑶坐于桌前,独自端起茶壶倒茶。

被紫纱覆着的手轻捻起茶杯,忽然,楚瑶瞳孔微张——只见茶汤上面倒映出一道黑色身影。

电光火石间,那人俯冲直下,而这时,另一道身影从暗处飞出。

楚瑶只听见刀剑相击,发现清脆的响声,再定睛一看,两道黑色身影早已在半空中激斗。

她急忙往旁边躲闪,下一刻,一张麻绳织的网从天而降,直接将二人齐齐网住。

其中一个见状,正要咬舌,哪知另一个直接伸手卸掉他下巴。

楚瑶只听到“咔哒”一下,是骨头脱臼的声音。

原本紧闭的门也从外被推开,率先进来的是楚玄。他匆匆入内,扶着楚瑶细细打量,“没受伤吧?”

“无碍。”楚瑶摇了摇头。

楚玄身后一队御林军鱼贯而入。他们将麻绳网解开,为首的揭下袭击刺客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方正朴实的脸。

这时,跟随在御林军后面的主持大惊:“觉、觉远!怎么是你?”

御林军已从他口中扣出一颗药来,随即将他下巴接回去,又把人五花大绑按在地上。

楚玄冷眼盯住这名叫觉远的和尚:“说,你跟瑞王有何关系?”

和尚死死抿紧嘴唇不说话。

押住他的御林军狠狠往他腹部踢去,这和尚挨着打,仍挺直腰杆不说话。

“嘴倒是挺硬的。”楚玄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朕就拿你没办法了么?等进了魈卫营,你恐怕就老实了。”

魈卫营审问犯人的手段,就连穷凶极恶之徒听了都惊出一身冷汗。

觉远和尚浑身震了震,仍是不开口。

这时,一声温婉的声音吸引全场的目光。

“皇上,这灵光寺向来不收外人,这些僧人弟子皆是主持与一众长老们收养,悉心照料长大。听闻他们之间亦师亦父,若将他放入魈卫营,恐怕伤了主持的心。”

楚瑶这么一提,觉远和尚猛地抬头瞪她,眼神犹如要将人碎尸万段。

楚玄微勾起唇,“说的没错。”

他看向旁边泫然欲泣的主持,“既然是灵光寺教出来的人,那主持,子不教父之过,你说说,该怎么办?”

主持坦然跪在地上,一脸悲怆:“皇上,您说的对。贫僧虽不知觉远缘何要刺杀娘娘,但他确实由贫僧收养,在灵光寺长大,所学武艺也皆由贫僧所教。今他犯下如此大错,贫僧既为他师父,理当领受责罚,请皇上降罪。”

“不要!”

从被擒至今从未开口的觉远,终于说话了:“这事跟师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杀要剐,只冲我来便是。”

楚玄慢条斯理地说道:“冲你来?今天你不交待出你背后之人是谁,缘何要刺杀月妃,你一个人当然得死。但是,整个灵光寺也要跟着你陪葬。”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觉远头上冷汗直冒。

他看着旁边的主持,双拳握得死紧。内心挣扎许久过后,他颓然跪坐下来,原本直挺的腰也塌了。

“只要你们饶了灵光寺其他人,我说,我什么都愿意说。”

楚玄微眯起眼,“说吧,朕听着。”

觉远和尚双目无神,像个死人般哑着声说道:“我是瑞王世子藏在王都的棋子。”

主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从小在灵光寺长大,修习武艺。但十五岁那年,我随师兄下山采买,那时,我便认识了芸娘。”

按觉远的说法,十五岁那年下山采买时,他无意间邂逅了一位名叫芸娘的采茶女。二人互生情愫,总趁着觉远下山时私会。

五年前,芸娘怀了身孕,悄悄诞下觉远的儿子。

觉远自然欣喜如狂,可碍于主持养育之恩及寺中师兄弟之情,他始终未敢还俗。

本以为,这样在寺中礼佛、寺外成家的日子可以一直下去。哪知,忽然有一天,芸娘带着儿子失踪了。

觉远万分焦急,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有人带着芸娘的珠钗出现在他面前。

原来,这只是场美人计。

瑞王的人早就暗中布好局,以芸娘和他的儿子为饵,让觉远心甘情愿替他们卖命。

“此次我接到命令,要刺杀月妃。”

“为什么要刺杀月妃?”

“为了引起大月国对大楚的不满。”觉远面如死色,将实情全部吐出:“这些年,瑞王世子一直想找机会让朝廷生乱,好趁机起事。这回大月国来王都,便是他要等的机会。”

“只是……”觉远抬起头,看着天子旁边那位娇艳的妃子:“你明明就中了百日红,在进宫那天就该暴毙,为何还能活到今日?”

“这个问题,留着你进天牢再好好想吧。”

楚玄挥了挥手,御林军立刻将人押下去。灵光寺主持对着楚玄请罪,然而,楚玄轻轻叹了声,只道“不知者无罪”,便让人下去了。

倾刻间,这屋内只剩楚玄与楚瑶二人,与一名戴着面具的御林军。

“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想必,你该清楚了吧?”

楚玄忽然开口。

那名独自留下的御林军揭下面具,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孔。

他看向楚玄身边的女人,颤巍巍地问:“所以,你……是阿月吗?”

楚瑶心中叹了口气,随即摘下面纱,露出自己原来的脸。

“对不起,馥月公主已经在进宫的第一天晚上毒发身亡。初次见面,本殿乃大楚的长公主,楚瑶。”

“阿部勒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