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将计就计(1 / 1)

见我 见羡 1956 字 6天前

等输了第一局,她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不对啊,我俩打游戏,胜面儿撑死四六开,我四你六,不公平吧。”

谈知许一点儿没有占人便宜的自觉,无所谓道:“那你输的第六局不算。”

祝时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你把我当傻子吧?”

都输到第六局了,还重要吗?

“这么不自信?万一你今天发挥好呢?”谈知许倒了半杯酒,放她面前,示意,“真心话还是脱衣服?”

她想都没想,必然真心话啊,他俩熟成这样,里里外外都熟透了,还能问出什么问题。

不出所料,跟他想的一样。

谈知许沉思须臾,决定缓两手,不能一上来就猛了。

“你跟你那三个前男友最亲密的行为干什么了?”

虽然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石破天惊的问题,但这一刻她还是松了口气。

“没什么吧,也就牵牵手。”话音落了,她又想起什么,“好像,还拥抱过。”

谈知许表情平静重复了一遍:“也就牵、牵、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拥抱还能好像?”

祝时好一脸平常:“本来也不是走正常程序交往的,而且不到一个月能干嘛,只是很正常地拥抱了下。”

他不好再挑刺为什么要牵手和拥抱,哪怕他很想,可也知道其实很正常且正当,便道:“你确定他们不想干嘛?”

她噎了下,诚实道:“好嘛,是我不想。”

收获他的哂笑,和深深一眼的凝视。

“一个问题!真心话哪还有追问的。”

谈知许轻哼:“行,继续。”

接下来祝时好输了第二局,她照例选了真心话,谈知许却摸出手机,将室内温度调高了点,才勾着唇角望向她。

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揪紧衣领,目露警惕。

他见此轻笑了声,一点儿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知好。”

一听这声,她就知道不好,果不其然,面前这男人嘴一张就是炸弹。

“详细描述下我怎么上你,你最爽。”

怎么能有人这么不要脸?

许多生动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祝时好表情僵硬了下,在他的注视下又一点点变红。

嘴张了又张,一个字都形容不出来,最后指责他居心不良:“你其实就是想我脱衣服吧。”

沙发和茶几之间的距离并不窄,但也不足以他们伸直腿。谈知许一腿蜷着,一腿屈膝踩在地毯上,哪怕穿着深灰色的卫衣卫裤也充斥着慵懒的气息。

他一只胳膊搭在竖立的膝盖上,姿态闲适地捏着酒杯,呈一种静等欣赏的姿态了然询问。

“脱上面还是下面?”

祝时好抿抿唇,起身脱掉长裤,要坐下时,谈知许拉住她,给她塞了个枕头垫着坐。

她勉强抑制住咬牙切齿的冲动:“谢谢你。”

“不谢,那继续。”

怕她上火,第三局谈知许像以往那样,不着痕迹地露出破绽,不出意外地被赢了。

这一下兴奋的,也顾不得扯着衣服下摆挡挡了,骄傲地挺直腰背,抬着下巴。随着她的动作,衣服微微上缩,光洁白皙的大腿,还有若隐若现的小布料。

“选什么?”

他视线挪回她脸上,随意问道:“你想让我选什么?”

瞧着是要听她的了。

祝时好思考了下,抬眸道:“真心话吧。”

几乎没有犹豫,谈知许点头应下:“好,你有什么想问的?”

其实他以为她会选脱衣服,毕竟,对彼此而言,他也没什么保密的暗恋对象,可以说是更透明了。

想起这个暗恋对象,心下冷冷一呵。

“想起来我事前都没验过是不是全新呢。”

谈知许挑眉,知道她要问什么了。

祝时好强压下紧张:“你跟苏悦薇做过吗?”

“我以为早上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他神色淡淡,扬起眉。

“差不多吧,可是我想听你说。”

其他人不用问也知道没有,她始终相信谈知许并不是乱来的人,他从来不是流连花丛的滥情浪子。

可是,他跟苏悦薇在一起差不多一年,她始终想要亲耳听到他直白确切的答案。

无法控制地生出紧张和忐忑,哪怕她告诉自己应该接受,却也无法骗过自己真实的情绪,用尽力气才让自己不要紧张到颤抖。

“没,牵过手,亲过抱过,没了。”

他的声音直直传进耳朵。

压抑的情绪瞬间如落潮般退去,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嘴角,放下心的同时,又不免生出安心后的好奇。

“抱?哪种抱?你天天这么有劲儿,居然没那什么?”

谈知许睨她一眼:“后一句,我当你夸我了。前一句,抱,就是单纯意义上的抱,穿着衣服心无旁骛的抱。祝时好,刚刚二十的年纪,还在读书,想什么呢你,脑子里干净点。”

她难以置信:“提出这种限制级游戏的你才是脑子里干净点好吧。”

怎么会有人这么贼喊捉贼?

不过想到令人满意的回答,她决定大方宽恕他:“好吧,这个问题算你安全。”

他哼哼了声,不予看法。

祝时好心情好起来,谈知许也等着下一个问题,两人继续。好心情还在延续着,哪怕又输了一局,她都没太大的反应。

甚至学会了抢答:“真心话。”

然后想起什么,警告道:“注意尺度啊。”

谈知许嗓子里溢出几声低笑,淡淡点头,身体往后一靠,倚着沙发,视线在她脸上逡巡片刻,才出声。

“那封情书是写给谁的?”

“或者我换个问法,你那暗恋对象是谁?”

表情渐渐收敛,之前游戏带来的所有情绪都尽数退去,甚至忽然觉得屋子里都没那么暖和了。

祝时好敛下眸子沉默着,谈知许也不催她,只是同样安静地不错眼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酒气弥漫在空气里。

好半晌,祝时好抬头看着他,笑道:“我就说呢,刚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儿,搞半天你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他颔首,没有否认:“嗯,等你呢。”

又是一阵沉默,安静到没有一点儿声音。

她望着他,眼中有几分认真:“你为什么想知道?”

谈知许跟她对视着,过了几秒才道:“你瞒了那么多年到现在都不肯说,悬念拉满,我为什么不想知道?”

说的有道理,但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祝时好没什么表情,甚至异常平静,她只是挺直背,开始解扣子。

她没有看到视线盲区里,谈知许骤然紧攥的拳头,而谈知许也没发现她垂下看着扣子的眼睛里,装着沉默的难过。

她的答案很显然了,她还是不愿意说,连挣扎都没有,默不作声地选择脱衣服。

谈知许面沉如水,心里的悠闲惬意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只余下满心冷然,他什么也没说,也没阻止她。

祝时好只穿着内衣物,看着他:“还来吗?”

酒杯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碰击声,杯中的液体剧烈晃动,险险就要洒落。

她知道,谈知许会生气,他向来见不得她维护别人,幼儿园她给其他小男生一根棒棒糖他都能不高兴老半天,更何况这个人他几次问都没得到答案。

“继续。”

压着怒火的谈知许只会让她输得更快。

她沉默。

“是谁?”

她继续沉默。

“还是不说?”

祝时好摇摇头,手伸向背后。

在她摸上暗扣时,眼前一暗,他高大的身影覆过来,一只大手按住她背后的手。

祝时好仰着头望着他,没有过多的表情。

她没有示弱,谈知许却看不下去她这副样子,明亮的眼眸都似乎黯淡了些许,藏着她不想展露的委屈和竭力稳住的坚强。

沉默着拉下她的手,从沙发上拿起她脱下的衣服披到她身上,将她捞到身上坐着,两臂抱着她。

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比平时更轻柔的声音充满安抚的,她甚至感觉到了怜爱。

“好了,没事没事,现在不想说就不说,不逼你了好不好。”

祝时好这才抬手揪住他胸口的衣服,脸埋在他肩膀上,瘪着嘴露出委屈。

“你好过分。”

“嗯,对不起,是我的错,以后都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吗?”

在她那样倔强的抵抗下,这已经不算是游戏了,是一种逼迫,连那一件件衣服都不再是情趣,而是折辱。

他无声叹气,怎么可能还忍心用这种方式问她。

即便对那个狗崽子更厌恶了,也没法不顾她的情绪逼问答案。

祝时好手往下落,环住他的腰,小声道:“嗯。”

这个拥抱渐渐重新变得温情,抱了会儿,谈知许松开她,给她穿好衣服扣上扣子,等她穿回裤子,重新倚着他。

亲亲她的唇:“你真的很倔。”

哼哼两声,祝时好捏着拳头给了他一下:“还没算账你今天算计我呢。”

“也不算算计吧,游戏输赢自负。”这一点他是坦然的。

玩真心话大冒险来询问答案,他觉得没问题,今晚错的是,他用的方式让她难受了。再怎么询问也该保留她的意愿,而不是步步紧逼。

祝时好问道:“那你还问吗?”

“问。”他毫不犹豫,甚至还提醒她,“你小心点,以后真心话逮着机会我还问。”

祝时好:“……”

就知道,这么容易就放弃的话,就不是谈知许了。

她对此的回应是哼了声。

摸摸她的脸,捉住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两下,也不松开,握在掌中把玩,语气轻慢,却又含着认真。

“不会逼你了。”

她轻轻“嗯”了声,知道他话里的分量。

从小到大,最见不得她委屈的就是谈知许,明明是一样的年纪,却打小最是惯着她。

都不用哭,只用眼巴巴地看着人炫耀的草莓糖葫芦说声“我也想要”,他就能带着她走几条街去买,然后回来被许亭骂和打手心。

她捏着没吃完的糖葫芦边哭边求许亭别打他。

许亭见她哭到打嗝儿,决定给谈知许一个减刑的机会。

“知道错了没,下次还敢不敢?”

八岁的谈知许瞥了哭得眼睛通红的祝时好,想着买了糖葫芦吃到嘴里笑得可开心的她。淡定到被打得手心微肿的人好像不是他似的。

“嗯,知道了,应该给茵姨说一声时好被我带走了,还有,距离有点儿远,时好走得有点累,应该提前规划好路线,下次可以坐公交。”

最后平心静气来了句。

“还敢。”

听听,通知家长都只通知祝家,不用回答后面那句“还敢”,都能听出在计划下一次了。

他根本没反思一个八岁一个七岁的两小孩儿独自跑那么远有多危险,他只是反思自己计划得不够周全!

许亭火冒三丈,手里的软枝条蠢蠢欲动,还减个屁刑,枝条发出恐怖的风声。

见起了反效果,祝时好“哇”地一声哭起来,捏了一路的糖葫芦掉到地上也没管,拔腿就往对面祝家跑,嘴里还在哭喊:“妈妈,妈妈,亭姨要打死知许了,你帮我救救他。”

许亭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吓到时好了。”

她愣愣低头,就看到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儿子,此刻一脸不满,皱着眉,黑漆漆的眼里都是责怪。

“这么大年龄了,做事能不能妥帖点,别吓着小孩儿。”

许亭:“……”

小兔崽子,你在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