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1 / 1)

“医师!”

隋木艺的阿母看着李医师脸色带着惊异。

“阿婶,阿叔方便看吗?”廉纤朝着满脸震惊的阿婶问道。

“方便的,方便,小纤你和医师跟我来。”说着她拉着廉纤的手朝着身后的屋子里走去。

这时隋木艺的身影从一旁的厨房里出来,她手上端着碗药。

“廉纤,你怎么来了?”她看向廉纤身旁的中年女人。

“这是?”

“木艺,这是李医师,我让她来看看阿叔。”

木艺一怔,随即快步向前,神色带着敬意。

“阿父药还没喝,医师您等我一会。”

隋木艺单手推开房门,拿着药碗从廉纤她们身边走过。

“等会。”李医师突然出声。

木艺停下脚步,廉纤和隋木艺的阿母三人都带着疑惑。

“怎么了?医师。”

李医师走上前去,伸出手对着木艺。

木艺领会了她的意思,将手中的碗递到了李医师手中。

李医师接过药碗,刚在鼻子下闻了闻。

“这都是些废药材,没什么用。”

她的话如一声惊雷,让隋家母女二人和廉纤都心头一震。

“什么!”隋木艺的阿母语气带着怒意。

“你先进去,要是方便喊我们一声。”李医师对着愣在面前的隋木艺道。

隋木艺回过神来转身推开了房门,廉纤和李医师转过了身子。

门关上,隋木艺走到阿父床前,“阿父。”她轻声唤道。

床榻上消瘦的男人眼睛微微睁开。

“木艺……该吃药了吗?”声音只有气音,小的可怜。

“阿父,阿纤带了医师来,我让她来给你看看身子。”

“医…师?”

隋木艺拉着阿父的手,眼里闪烁着眼泪。“是,阿父。”

床榻上的人却是虚弱一笑,“不用了,阿父的身子……看不好了。”

“阿父,让她来看一看好不好,阿纤特地带人家过来的。”

拗不过自己的女儿,知晓她看着温和但却是个执拗的性子,木艺阿父稍稍点了下头。

见他同意,隋木艺整理了下阿父的衣衫和头发,她才朝着门外喊道:“阿纤,医师请进来吧。”

隋木艺的阿母推开房门,三人走了进去。

同样搭了帕子在木艺阿父的手腕上,李医师眼神沉静。

过了好一会,在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的时候,她收回了手。

“他这也是要孩子时患上的,只会偶尔发作,问题不大。”李医师对着廉纤说道。

廉纤心口一松,面上的凝重之色去除了大半,她看向不明所以但面色仍旧担心凝重的木艺母女二人。

“阿婶,木艺,能治好。”

一句话定了屋子里所有人的心,木艺蹲在自己阿父窗前,“阿父,你听到了吗?能治好。”

床上的人面色带着笑,虚弱的小幅度的点了下头。

“木艺。”廉纤出声示意。

木艺跟着她两人走出了屋子,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亮的也挂在了暗色的天空上。

院里的枣树下虫子在嚷嚷的叫,有几缕晚风吹过,两人站在了枣树之下。

“明日我就出去做工了,我走后麻烦你照看下我家里。”

廉纤对着一旁的好友嘱咐着,隋木艺看着她,“你放心。”

“还有件事要你忙我留意一下。”廉纤靠在枣树上,感受着柔和的晚风。

“什么事?你尽管说。”

“隋漫阿婶家的那个小山你知道吧。”

听到廉纤提起木艺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知晓。”

“帮我留意着,若是今年没人包,你帮我打听下价钱。”廉纤说的平常,隋木艺面上带着惊讶。

“你要,包山!”

“是。”廉纤语气平常。

“你银钱够吗?不够我这里还有一些……”知晓那座小山虽然不大,但也要费些银钱的。

“木艺,廉纤出声打断,不用。”

“阿叔的病还要抓药,银钱也要很多。”

“我手里有些钱,等这次过去主家该结了我这次的账了,我再朝朋友借一些,够了。”

廉纤语气轻松,她看向木艺,语气稍许轻快:“等我包了山,要雇你帮我看着呢。”

木艺温柔的面容上带着笑:“好。”

两人在聊完过了不大一会,李医师和隋木艺的阿母两人从房中走了出来,能听到木艺阿母在连声道谢。

李医师看向廉纤,“走了,明日还得赶路。”

“阿婶,木艺,我就和李医师先走了。”廉纤对着两人道。

“小纤,阿婶给你拿点东西,你等我会。”木艺阿母身影向着厨房里快步走去。

廉纤看了木艺一眼,将李医师的药箱又快速放回竹篮里背好,拉着李医师的手就跑了出去。

木艺在她身后大笑出声:“木艺,小纤呢?”

“她跑了,阿母。”

“你怎么不看着她。”说着就要追出去。

木艺拦了下来,语气正经:“阿母,阿纤不用。”

两人都知晓廉纤的为人,对对她好的人毫无私心,也不求回报。

看了眼自己女儿,木艺阿母道:“一定要记得小纤的恩情。”

“阿母,我记得的。”木艺语气郑重。

廉纤和李医师两人走在月亮照耀下的乡间小路上,两边的人家都熄了灯,夜晚里只有虫鸣声,两人借着月色照着路,一路回了家。

两人简单梳洗了下,躺倒了一起。

“廉纤,回去给我做几盆盆景。”李医师来这里的目的除了吃就是廉纤的盆景了。

廉纤做盆景耗费时间,她得趁早向廉纤定下。

“好。”廉纤爽快答应着。

床本就不大,两个健壮的女子躺着确实有些小,廉纤尽可能的避开与李医师触碰。

“对了,李医师,他们的病……”自早上起廉纤就想问了,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们的病都是要孩子时患上的。”

李医师躺在床榻上,抬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你还未成亲并不懂,女子要了夫郎的身子后,夫郎从此开始有“精气”产生,需要和妻主同房以此安抚。

等妻主同意要这个夫郎的孩子后身体会愈加强壮以此来让女子生产时减轻痛楚,而男子则会在这期间更加依赖自己的妻主,身体会更加敏感,同房需求也更加的强烈和频繁。

若是女子和夫郎同房会更加身心愉悦,如若不同房也没多大关系,但这个被要了孩子的夫郎则会因为身体中的“精力”无法得到安抚,气血就会亏空,更甚者会得各种疾病,这个病一般的医师看不来的。

廉纤躺在一边心中有些惊异,这个地方跟她生存的现代有很大的不一样,这些事她都未曾了解过。

“你怎么会的?”廉纤转头问去。

“因为我的阿父就是因为这个病逝的。”李医师沉静。

一时房中无话,过了会李医师的呼吸声沉了下来,廉纤一直没合眼,她并不习惯与人触碰,也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

只假寐了一会,廉纤在天稍亮时就起来了,去拿了农具赶着李医师的牛车去了地里。

昨日还剩下半亩地的玉米没掰,她掰完借着牛车,省的阿母来回搬回去费力。

早上太阳还没出来还带着些凉意,廉纤穿梭在玉米地里。

等到天彻底大亮了,廉纤的玉米也掰完了,将成筐的玉米搬到了牛车上,廉纤赶着牛车趁着人少回了家里。

家里的门边坐着几个小身影,廉纤停下牛下,从车上下去。

“阿姐!阿姐!我们还以为你走了呢。”

隋月朝嚷着抱着廉纤的小腿,月夕和慕沅两个牵扯手,眼巴巴的看着廉纤。

突的袖子一紧,廉纤看去,慕尘正拽着她的袖子。

“好了,都放开我,我要把车赶进去。”

两个小的都不情不愿的放开,这时院门也被人从里面打开。

“小纤,怎么去地里了。”

“你今日就要走,还不多歇息会。”程夫郎心疼的看着廉纤。

“阿父,正好有牛车在,地里的玉米剩的也不多。”

赶着牛车进了院子,院里隋萍也起来了,一言不发的开始搬车上的玉米。

廉纤想去帮忙,被程夫郎喊住。

“去洗洗,歇一歇,等会该吃饭了。”

阿母搬玉米间隙看了廉纤一眼,廉纤知道这是不用自己了,她走去了院里的缸旁,舀了水在盆里梳洗。

自己身后跟屁虫跟了一串,廉纤任由她们跟着。

等到吃饭的时候,柳夫郎在屋子里没出来,李医师看着桌子上的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面容低落,没人说话。

她喝了口米汤,桌子下的腿碰了下廉纤,在廉纤抬头看她时,她眼神示意廉纤。

廉纤神色平静,没理她吃着手中的饭。

用过饭后廉纤单独找了阿父,将手中东西递给他:“这是些银钱应急用的,阿父拿着。”

伸手接过廉纤递来的银钱,程夫郎将手里的玉佩给联廉纤看。

“这是你柳阿叔给我,让我当了换银钱,小纤,我拿不定注意。”程夫郎语气犹疑,让自己长女拿主意。

廉纤看着玉佩心中一沉,这是书中柳夫郎死后,慕尘留下来的唯一念想,“阿父,不能当,你收好。”不管是否改变剧情,这玉佩都不能当。

“阿父,家里一切都交给你了,辛苦阿父。”廉纤看着阿父。

“别说我,你在外面也要吃的饱,穿的暖。”

柳夫郎整理着廉纤的衣服,眼眶有些湿润:“阿父阿母帮不到你什么忙,你在外面更辛苦。”

廉纤抬手抱了下自己阿父很快松开,向着自己房中走去。

不一会她拿着回来时的那个包裹走了出来,门口堵着四个小身影,廉纤伸手将她们一个个的在怀里抱了下。

月夕噙着眼泪,泪汪汪的看着廉纤:“阿姐,我不想你走。”

廉纤抬手轻轻擦了下他的脸,转头对着月朝道:“月朝,你最大,看好她们几个。”

“是…阿姐。”月朝拉着脸。

廉纤看了眼站在那里牵着自己阿弟的慕尘,对慕尘笑了下。

身转身对着身后一直看着自己的阿母,伸手重重的抱了几下。

“阿母,别再犯糊涂了,不然让你一个人过。”出声笑着说道。

隋萍抬手重重拍了下她的背:“我可是阿母……随后又道:我知道。”

外面李医师坐在牛车上,廉纤走出门坐了上去,李医师赶着牛车,两人身影逐渐消失。

慕尘心中不安不舍,他放开阿弟的手向着牛车跑去。

“廉纤,有个小孩在后面。”

廉纤回头望去,看到了正奋力追着的慕尘,她跳下牛车向后跑了几步拦着慕尘。

“追上来干什么?”

慕尘仰头看着她,抬手牵着她的手,语气不安但又郑重:“阿姐,再见,下次一定要见。”

廉纤心中一动,看着面前的慕尘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不安的小狗崽,虽然不安但依旧摇着“尾巴”。

伸手摸了摸慕尘的脑袋:“回去吧,下次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在她手里蹭了蹭,慕尘站在原地看着廉纤的背影逐渐消失,站了好一会他才抬脚缓慢的走回去。

廉纤躺在了车上,头枕着自己的包袱,抬起一只胳膊遮着自己的脸。

李医师赶车间隙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还是这么重感情。”

“对了,听说泸水那边有户人家出高价请人做盆景,一直没找到满意的,我和她们家小姐认识,你可以去试试。”

“我可能要过些时日才能去,手上的活计要干完。”廉纤的声音有些低哑。

“可以,我和她们家说说就行。”

“多谢。”廉纤低声道。

李医师撇了撇嘴,“你别和我道谢,叫我声阿姐多好。”

廉纤闷声道:“不叫。”

“省的被人说攀关系。”

“嘿!不就是当初你我认识的时候你叫我阿姐,我把你认成和别人一样有目的了。

说了句别乱攀关系,你记仇到现在,廉纤!我都帮你这么多了。”

“我也给你做了不少饭和盆景了。”廉纤语气淡淡。

李医师被堵的没说话,抬手赶着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