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在他炙热如火的眼眸中闪躲着,想着昨夜的种种厮磨,不由心慌意乱,羞涩不已。“不许……不许说这个。”
他怎会有如此厚的脸皮?昨夜除了没有真正……那什么。其他能做的可什么都做完了,包括用嘴……不行,不能想这个,脑海中只要浮现这些片段就浑身酥麻,晕晕乎乎的。
楼肃宇二话不说,直接翻身将她禁锢在身下.
红帐翻滚,一室旖旎。
说好的寡欲冷情呢?说好的坐怀不乱呢?!这么个好色之徒,自己定是遇到了假的楼肃宇!
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隔靴搔痒也能这么沉迷!要是昨夜当真让他得了身子,此时定要将她拆骨入腹不可,什么仇什么怨,嘤嘤嘤……
最终还是自己饥.饿难耐,强烈抗议着需要爬起床弄些吃食,总觉得他会将自己留在床上,整日整夜不眠不休。对此镜子简直欲哭无泪,卷缩在床子里,蒙着被子难耐的呻.吟出声,精力好也不能都耗在这种事上吧?难道不担心床上的事痴迷过了头,纵欲伤了身子?!
……天呐,自己都在瞎想什么啊?!让雷劈死她算了。
四方城的冬季,寒冷刺骨,较之其他地界更是不妨多让。
前几日接连的鹅毛大雪,着实冻坏了不少牲畜。镜子如今的身体羸弱受不得半点寒气,屋内早已就升起了暖炉,隔壁外头凄冽冷风,烘得人暖洋洋的。可说也奇怪,今日白昼却无端的艳阳高照,气候回暖如夏,这样的时节委实有些不对劲儿。
不过原来世界因全球气候升温,下雨则冬,艳阳则夏的日子过惯了,这世界第一次遇上的时候也并未觉得稀奇。
夜间,房中琴声悠扬清澈,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清逸无拘。音色低沉如呢语,时而飘渺如风中丝絮,勾勒着温柔缠绵之意。
“夫君,这是什么曲子?真好听,之前怎的未听你弹过?”镜子坐在他身边,托腮笑道。
好些日子都未见他有此兴致,动这把古琴。根据自己书中设定,因为圣山紫玉笛的缘故,楼肃宇擅笛,笛声更宛如天籁,能洗尽尘俗凡世。可从没想过他的古琴竟也如此出众,莫怪能让女主神魂颠倒,就连自己这个写文的人都逃不出他‘魔.爪’。或许这也是之前,她未将他身份朝着圣山联系的原因之一吧?在她心底挟千古绝才的男主,应当是多年后清冷如霜的男神模样,而不是如今入夜就想揽她上床的少年郎。
“并非古曲,不过随心而奏。”楼肃宇站起身,从横木上拿过外袍披在她身上,再将她揽到自己腿上。裹得紧紧的,她总是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若是受了凉又该喊疼。
轻轻抚弄着她的眉梢,满眼的宠溺的回道:“吵着你休息了?”
“天色尚早,也睡不着。”关键是这阵子都习惯了他睡在自己身侧,猛地发现不在还挺不习惯的。摩挲着他手指上的厚茧,随手而奏就令人如此动容,幼年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从小便学这些,定是很苦吧?”
“山中典籍繁杂,穷其一生亦不过触之皮毛。”楼肃宇对此不以为意,莞尔浅笑,“自有记忆以来,师父便倾力相授。琴棋书画、排兵布阵,不过少有用心,是以今日方才能窥之一二。”
少有用心?窥之一二?换做旁人她还能信,换做他,信了才有鬼。“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谦虚过了头会遭人厌。”
“恩?”楼肃宇不解的凝视着。
“你少有用心便如此厉害,那我等‘凡夫俗子’定是吃草长大的。”镜子双手攀着他的肩头,佯装不满的娇哼出声。原世里,自己也是苦学十几年,经历高考读完大学,可学识在他面前就跟智龄幼童似的,悔不当初。“人和人之间,果然是天差地别。”
听着她叹息的口吻,楼肃宇顿时无奈,勾了勾她的眉梢与鼻梁,惹她蹙眉张口想咬住他作弄的手指,不禁反口戏谑着。“是啊,确实差别甚大。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能躺在我怀里为所欲为。”刚说完,手指就被她趁势咬着了,心头一热,闷笑出声,略带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涟漪,“好吃?”
镜子浑身一软,四肢都酥麻起来,不得不连忙张嘴收口。看着他手指上的湿润和齿印,咬着下唇,讪讪一笑。“不好吃。”
她当真是越来越小了,他摸就摸呗,又不是没摸过,无端的咬他做什么?岂料对方抬起手指,对着齿印的地方伸出舌头舐了一下,暧昧不明的调笑道:“味道不错,甜的。”
镜子脸颊涨得通红,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这人怎么一点也不知羞啊!“无……无赖。”
“无赖?”楼肃宇垂下头颅,目光灼热的梭巡着,一寸一寸的注视她的眉眼,满足之情涌上心头,只想将其拥进骨血狠狠疼爱,“还有更无赖的。”
镜子睁开迷雾般的眼睛正想说点什么,忽然之间窗外划过一道闪电,伴随着雷霆之声,像是夏季时分即将暴雨临盆的模样。
紧接着一道红光从窗外滑过让镜子顿时惊愕万分,甚至心慌不已。此时什么情.欲之念都压了下去,匆忙的从他腿上跳下来,快步推开房门。眼前所见又只剩寂静黑夜,冷风呼啸掀起外袍,寒冷刺骨。
“……夫君?”镜子回眸,看着正用外袍包裹着她身子的人。“好像有些奇怪。”
她虽不懂天象,可也知道这雷霆之声并不正常,还有那道红光更是诡异至极。
“这是个兆头。”楼肃宇凝视着天际,算着星辰排序,一脸肃穆。
“兆头,什么兆头?”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去,一轮圆月挂在天边隐隐透着红色,先是疑惑着,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异样。可他的慎重,让人不由细想其中。
刹那之间,只见她身子猛地一僵,若所记不差,今日初四,当上弦月。
“天降红雷,帝星夭亡,破军当庙,七杀临世。”楼肃宇蹙眉,用她能听懂的方式解释着。“……大乱之兆。”
破军当庙,七杀临世,注定战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焉有福祉?!
天地良心!!自己写文的时候可从未写过这些!虽说如今胥宁国势弱,可迦叶与云归皆是内乱不断,短期之内应当不会有大的战事发生,怎可能有大乱之相,并且兆头如此强烈。“怎么会这样?”
“应是有人以斗转星移之法,肆意盗取神州命数,乱了天象。”楼肃宇唇边勾勒出一抹了然之色,看来这血地殷家,不容小觑啊!
“那你还不赶紧回圣山!”镜子也立即反应过来,定是殷家无疑。急切的攥着他的衣襟,若是七杀临世,那此后千年命数都会首其影响。
楼肃宇眼眸深不可测,低眉凝视着她,回圣山?圣山常年积雪,千年冰封,以她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那般寒气,而自己亦不能将她独留在此。“外间诸事,与我们有何相干?既是天命,随它去吧。”
“夫君!”镜子不赞同的扯着他的衣袖,急切的说道:“这不是天命,而是人为。”为一己私利,打乱天道命数,是会遭受天谴的。不说苍生遭劫,就连殷家最终也是难逃厄运。“夫君,你有法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