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醉酒(1 / 1)

大梁长公主手握兵权,又深得少帝宠幸,宅邸众多,田地富庶。但无论是夺权还是起事,这点钱远远不够。

这一点,不仅李昭意识到了,原主也知道。

而且,她不能只有明面上的那点钱,她需要暗处的钱库。

近年来,苏州有一纺织商人声名鹊起,卖的布料物美价廉,还免费教当地的百姓制棉,甚至改进了纺织机和织布机,深受当地人的崇敬。

后来,这位纺织商人在海运兴起前,低价收购茶叶,在海运兴起后,赚得盆满钵满。

长公主请永宁郡主找的人就是这位纺织商人,但李昭清楚地知道,原书里有一位穿越者,是男女主的朋友,也是沈淮的一大助力。

穿越者进京后就投靠了沈淮,奇怪的是,沈淮登基后,这位穿越者却消失了。

李昭想着,那位穿越者可能是像她一样带了任务,任务完成就回现代了。

如今,穿越者还未进京,周宁韫的信息来得正是时候。

“谢谢你。”李昭笑着握住了周宁韫的手。

周宁韫抬起手,搭在李昭的肩膀上:“那你也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李昭笑吟吟地问道。

周宁韫的另一只手拿起酒壶喝了两口:“如果老头子求到宫里去,求个赐婚圣旨,你可一定要拦下。”

“小事,没问题的。”

两人又在船里聊了许久过去的趣事,明明不是自己的记忆,李昭却觉得历历在目,仿佛真的亲身经历过。

周宁韫喝多了就趴在李昭的腿上睡觉,花船依然沿着河流向前行驶,岸边的船夫一直跟着船走,如果她们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船夫会将船划回挽星楼。

李昭拿了个枕头给周宁韫的脑袋垫了一下,掀开链子走出船舱,和岸边的船夫招了招手:“船夫,我们要快些回挽星楼吧。”

“好勒。”船夫从岸边下来,开始给她们划船。

李昭环顾四周,周遭一片寂静,只有缓缓的水流声和鸟雀的叫声。

她回到船内,给周宁韫盖了毯子。

花船很快就到了挽星楼,她将周宁韫及其侍女一同送回了周府,周家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离开周府,李昭坐马车回了公主府。

她习惯性地往听雨堂的方向走,抬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味,迟疑了片刻,还是转身朝明月轩走去。

她午间便让祁鹤眠好好休息,这会过去问情况,跟老板周末问工作进度有什么区别?

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清冷而熟悉的声音:“公主?”

“祁公子,你怎么来了?”李昭转过身,只见李昭身形单薄,穿了一身单薄的素衣,站在不远处的小径上,与初见时相似,只是没有用玉簪挽起墨发。

祁鹤眠幽深的目光落在李昭的脸上,浓郁的酒味和脂粉香味扑面而来,他上前两步,味道更加浓郁,他的脑海里浮现起一个画面——矫揉造作的小倌揣着酒杯扑进了长公主的怀里。

只见李昭的脸颊一片潮红,眼神有片刻迷离,走路时脚步轻飘飘的,似乎喝了不少。

他沉默着扶住了李昭,李昭也没有推开,他便同她一起回了明月轩。

路上虽有侍女,但是有李昭在,没有人敢拦住他,只是眼神多了几分异样。

这种眼神,在他初入公主府的时候时常见到,当时他很讨厌这类目光。后来,他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

明月轩的装饰很是雅致,低调而奢华,晶莹剔透的珠帘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动听的响声。

“祁公子,会弹琴吗?”李昭松开了他的手,兀自倚在窗边的软塌上,眼神里透着一丝玩味。

“会。”祁鹤眠伸手探了探李昭微微发烫的脸颊,长叹了口气,“公主醉了,还是先喝醒酒汤吧……”

李昭攥住了他的手腕,微笑着说:“我没有醉,我想听你弹琴。”

“好。”祁鹤眠低声问道,“殿下想听什么曲子?”

“舒缓一些的。”李昭缓缓松开了那只纤瘦的手腕,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抹极淡的指印,莫名有种凌.虐的美感。

明月轩里有一张声名远扬的月祈琴,祁鹤眠便坐在琴前,为李昭弹了一曲悠扬的乐曲。

一曲毕,李昭已然合上了眼。

祁鹤眠走近了些,将人打横抱起,无意间瞥见颈窝间露出一道可疑的红印。

是谁呢?

他唤外头的人端来一桶热水,但只是给李昭擦脸,动作很小心,指腹沿着眉骨缓缓向下,然后是高挺的鼻梁,最后,指腹摩挲着莹润的唇瓣,反复擦拭。

李昭与秦王穆雪岑长得很像,五官都透着极具侵略性的美,有一种张扬肆意的艳丽。

他缓缓松开手,将人抱回床上,盖好了被子,等了半个时辰,才缓步离开。

祁鹤眠转身离开的刹那,李昭骤然睁开眼,眼神一片清明,她不动神色地朝着祁鹤眠扫了一眼,他头顶的好感度已经到89。

虽然没有林修竹的好刷,但是进度已经很快了,满100的话,就可以复制祁鹤眠的谋略,不知道这个会有什么用处。

【宿主,您的谋略属性本来就高,谋略值满分后,将会开启系统的新功能】

顿时间,李昭眼前一亮,大脑兴奋地睡不着觉,直到深夜,才陷入沉眠之中。

--

次日,连夜查探宏岳书院的林侍卫翻墙回来了,两位忙里偷闲的侍女正在谈论一些八卦,他无意偷听,但是她们提到了长公主,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藏在了树后。

“听说了没,昨夜明月轩叫水了!”

“可郎君们不都被遣散了吗?是公主带了新的郎君回来吗?”

“自然是听雨堂那位……”

“那位看着身体挺差的,怎么公主这个时辰了还没起身?”

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轻,树叶随着风声沙沙作响,林修竹僵直地靠在树干上,呼吸仿佛停滞了一般,心一点点地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