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Numb.10(1 / 1)

哑巴 镜澍 1885 字 27天前

【+86 17xxxxxxxx0:雾雾为什么不回答我,他更好吗?】

【+86 17xxxxxxxx0:雾雾靠近那么丑的人,真的很令人难过呢】

又来了。

到底是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徐雾睫毛动了下,本想像之前那样直接拖进黑名单,可不知怎么的,视线落到对方发来的最后那条消息里丑的那个字眼上,她犹豫了下,直接熄屏。

是在说解影丑吗?

徐雾沉默。

“想什么呢,发完信息就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傅熄见她出神,终于忍不住出声,不然还不知道要想到什么时候。

被这么一喊,徐雾被拉回神:“没什么,你刚说什么?”

“我说,”傅熄又耐心重复了遍,“你说的和精神病待在社团里,那个精神病不会指的是解影吧?”

倒也不怪她这么想,虽然她跟解影没见过几次,也说不上话,要不是这次因为徐雾,估计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先前偶尔会在同班比较八卦的几个女生嘴里听到点关于解影的传言,一边说他像鬼似的游荡,一边又说他精神方面有问题,老是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彼时的傅熄听着,还真被这人勾起了点好奇心,于是某次路过四班的窗户时还往里面瞥了一眼。

前几次还真没看到她们口中的解影在哪里,某次故意放慢脚步细细看了遍才发现他坐在角落里,头发长的可以覆面,让傅熄想起前阵子才看完的午夜凶铃里的贞子。

只是存在感没有贞子那么强罢了。

后面同班的几个女生没有再提解影,她也就逐渐淡忘了这些事,直到这两天。

“你这是给他贴了个标签?”徐雾走在她身侧,一笑。

“少扯了,明明是你说的。”傅熄佯装翻了个白眼,接着瞧见徐雾没什么表情变化的侧脸,顿了下还是跟她说:“徐雾,你不觉得你们走得有点太近了吗?”

她这话说得隐晦又充满委婉,意思不言而喻。

徐雾听得出来,纵然眉头跳了下,不过依然保持着面不改色的状态:“不是你让他出演的角色?”

“这是两码事......”傅熄还想挣扎两下,但见徐雾看起来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叹了口气放弃了:“我只是觉得他对你的关心太超出同学的范围了吧。”

这还是比较克制的说法,甚至来说这关心是同学间的吗?那怎么不见解影也这么对别人。

解影身上好像一直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死感,由内而外散发的,除了对徐雾有着超出常人的感知力外,没见他有别的想法。

傅熄还怀疑过他是不是有自闭症。

出了楼弯过拐角,再从这个坡往上走就是操场。

距离晚自习开始的铃声还有二十分钟打响。

“你是想让我离他远点?”徐雾好半天才回她。

“小心点总是好事嘛,毕竟......”傅熄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她的意思是,如果解影做出什么过激的事要怎么办。

傅熄稍稍侧目瞥了眼徐雾,腹诽,就像初中的时候。

“我知道。”徐雾笑笑,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这看起来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傅熄看她这蛮不在乎的态度就恨铁不成钢,甚至心里隐隐有种怪异的感觉,眼前的徐雾像是跟解影重叠了起来。

傅熄明显觉得徐雾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因此也识趣地把这个事情掀了过去,陪着她走在跑道最内圈问她想考哪里。

这时候问这个问题有点过早,不过徐雾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

“沪市戏剧学院。”徐雾由着风胡乱吹着自己的碎发,视线范围内的天色都在慢慢变暗。

话落,她脚步猛地停下来。

傅熄本来还在叽叽喳喳,见她这样也跟着猝不及防停下,懵着问:“怎么了?”

徐雾没回答,反而是先环视了遍周围的环境,扫过同样跟她们逛圈和篮球场活动的人群,随后眼睛焦点落在了正对面主席台楼上的窗口。

那股湿漉漉的目光犹如长在岩石上冒出的青苔,固执又上瘾地在她皮肤上一一舔过,留下的粘液比蜗牛还要粘稠恶心,如芒在背,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然而—那里没人。

空无一人。

不是错觉。

徐雾不自觉捂上自己刚才在社团里被解影触碰过的地方,又奇怪地发烫了,她抿抿唇,掩下眼底一闪而过的幽暗,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在缓慢地加快。

有人在看她。

但不想被她找到。

徐雾眯了眯眼,轻轻搓了下手臂。

傅熄不知道这短短的一分钟内她想了些什么,见她把自己胳膊搓红时还吓了一跳:“你干嘛啊?”

“没事,沾到点恶心的东西,擦擦。”徐雾声音不带情绪。

傅熄闻言看了眼她捂住的那块地方,哪里脏了,连滴水都没沾到。

晚自习结束后第二天又上了周六早上的补课才算迎来这周的假期,教室里都是嘈杂的动静,不少人笑着商量说这周要不要出去玩一圈。

徐雾没参与她们的对话,将分下来的政治试卷塞进托特包里挎在肩上,刚要转身从后门离开就被夏妮叫住。

“诶徐雾,你周末有别的安排吗?”

徐雾想了想,回:“要回家一趟。”

她租在外面,但方如梅女士还是要求她每周回一趟家住,她不可能上学期间跑来跑去,所以就推迟在了假期。

见状,夏妮也没有强留。

徐雾前脚刚离开教室,后脚就听见夏妮小群体里的另外几人拉着她开始编排。

“你有点热脸贴冷屁股。”这是个男声,似乎是肯定了徐雾还没走远,于是又把音量提高:“人家都不乐意跟我们出去,怎么每次都找她。”

“要是季邻还在,说不准她就同意了。”另一个男生调侃着附和她。

徐雾靠着墙面无表情听着,然后下一秒响起夏妮略带纠结的嗓音:“也别那么说,她就是不太爱参加活动吧。”

然后接下来说了什么,徐雾没听到,只不过从突然的哄堂大笑和夏妮的默认来看,估计不会是什么好话。

其实今天天气不错。

徐雾仰起头望着被风吹动的云,原本类似动物形状,在被风席卷之后四分五裂。

那些断肢残骸倒映在她没有波动的瞳孔里。

跟那群人一样,再光鲜亮丽的外表也掩盖不住浑身散发出的口臭味,只要靠近就想作呕,连韭菜和大蒜都不能堪比。

要是也能像脆弱的树叶,撕开经脉,缝住口,不知道耳朵会清净多少。

徐雾回神,没再管她们的话,出了学校就往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走去。

一中每年的报考率高,除了本身的实力外就是交通便利的优势。

不过周六放学的这个点,公交车站人满为患,还有不少人拖着行李箱。

徐雾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恰好备注为方如梅的联系人弹了条消息进来,问她什么时候到家。

她目不斜视地把消息滑了上去,随后把手机放回兜里,不紧不慢地走到队伍末端等车。

等了差不多有一个半小时人才空下来,徐雾上车的时候虽然车内大部分还是一中的学生,但好在还有空位,不至于让她一路都站着。

公交车关上门径直朝着下一站开去,徐雾坐在靠窗的位置拿出蓝牙耳机戴上,放着的音乐叫Ophelia。

“海庭站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注意脚下。”

还有三站。

徐雾撑着手默不作声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小同学,你旁边有人吗?”中年男声适时地在徐雾上方响起,她循声看过去—

对方约摸四十岁上下,头发保养得当,身材也没有发福,只是脸颊上的肉有点多,笑起来的时候挤在一起,眼睛眯成一条缝。

徐雾看了眼就收回目光:“没有。”

男人安心地坐了下来,公交车继续开动。

“看这校服,你是一中的学生?”

徐雾礼貌点头。

“我亲戚也有个孩子在一中读书,”男人笑眯眯,“说不准你们还是同学呢,你高几?”

徐雾低下头换了首歌:“高三复读。”

见徐雾没什么想聊天的兴致,男人也识趣地没有继续开口,余光却总是在似有若无地注意着徐雾的动作。

公交车很快驶到了目的地站点,徐雾冷着脸起身,越过男人去了后门扫码下车。

微信提示自动扣款两块。

也不看看多老,还出来学着人搭讪。

徐雾重重把手机甩回兜里,脑子里是只装着身下那两颗蛋,连点正常人的思维都学不会。

恶心得要命。

被那男的看到的手都一阵油腻,徐雾脚步走得飞快,等进了小区二栋七楼,她掏出钥匙开门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手,连方如梅在身后叫她都听不见。

等她擦着手出来,方如梅正抱着比她小五岁的弟弟哄他吃饭,头也不抬地跟她说:“冰箱里有昨天晚上剩的排骨,饿了的话你先吃。”

“不用了。”徐雾将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对了,你叔叔的侄子这两天来我们家借住,先住在你房间里。”方如梅抽了张纸给儿子擦嘴。

徐雾登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冰凉冻结,呼吸一滞,猛地抬头,往前走了几步质问:“他凭什么住我房间?!”

“你不是住在外面了吗?你房间当然就没用了,也算你哥,住一下怎么了。”方如梅不以为意,甚至对她的小题大做还有点不满。

“谁是我哥。”徐雾忍着火,面露嘲讽,“既然没地方住,就老实滚去睡阳台啊。”

“徐雾!”方如梅狠狠拍了下桌子,在怀里的小儿子被她发出的巨大动静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嘴巴一撇就嚎啕大哭。

方如梅连忙手忙脚乱地去哄:“哎哟不哭不哭,都是姐姐的错,等下就骂她,好好好。”

“......”

徐雾深感无趣,压根不想看这种母慈子孝的场面,翻了个白眼就走到阳台那边打算喘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三点十分,阳光刺得她额头的细汗都在沁出,可手却是冰凉无比,连带着她掏出手机的动作都在无意识发颤。

等解锁了这才注意到半小时前那个号码给她发了条视频。

点开—

画面很稳,没有什么抖动。

然后夏妮一行人聊着天准备从教室里出来,走在前面的男生徐雾有印象,毕竟才说她清高。

在男生要去拉开教室门的那一瞬间,被顶在门上的水桶受到晃动直接掉了下来,正正好砸在了男生身上,从头到尾被淋了个彻底,然后空了的水桶还罩在了他的头上。

惊慌声响起。

视频在这里结束。

【+86 17xxxxxxxx0:开心吗雾雾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