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1 / 1)

贪玉 雀尔 2174 字 27天前

【排雷】

①主基调甜文,但男主人设比上本恶渣狠、嘴硬心更硬。接受不了腹黑坏男人的都请止步!不要成为小情侣play的一环

②设定虚构架空,切勿代入现实

③请勿在评论区提别人的文,也勿在其他文下捆绑本文。拒绝指导,磕不到请安静迅速地弃文,祝观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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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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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渴望她因色拜我,因名利求我,接受我极致纯粹的恶,享受我混乱病态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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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轰然巨响——

东四环化工路的平静车流戛然停住,人群惊慌疏散,不远处一起连环撞车事故还未停止。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尖锐声被石油车的爆破撞击声覆盖,热浪滚滚袭来。

难以言喻的疼痛和感官渐渐缺失的症状一并出现,有冰冷的液体落在自己眼皮上,余光能看见是鲜红的血色。

心脏因恐慌而骤缩,陆清玉猛地睁开了眼。

“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在全球公开拍卖市场中仅出现过三次,成交价次次创下拍卖记录……”

“两日前,这串绝代翡玉珠链于纽约市的苏富比拍卖市场上出售,被一位来自亚洲的神秘匿名收藏家以1500万美金拍下,私有化命名为【Lust】。”

耳畔是电视机里的新闻播报声,眼前模糊的一片白慢慢定格,她试着动了动手指。

“哎哟您居然醒了!”

一旁的护工眼特尖,连忙关电视机,按响住院医生的紧急呼唤铃。

陆清玉身上穿着条纹病服,转动黑眼珠,头脑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眼前这张陌生面孔:“你是?”

她太久没说话,才发现自己嗓音嘶哑,喉咙也在开口时隐隐作痛。不应该是这样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我是您的护工,叫我燕姐就行。”燕姐看着顶多三十几岁,带了些京州市隔壁城镇的口音,去扶她靠躺着,“您先别动,也别叫,这都躺了快一个月了——”

陆清玉还没来得及细想,病房门外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主任医师已经浩浩荡荡地推门进来。

一般来说,这么多高龄专家进到病房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要死了吗?她惊恐地看着几个人开始给她做仪器数据检查、听诊、测试瞳孔对光反射。

一系列操作完,为首的那位医生问:“能说话吗?”

她迟疑点头:“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医生瞅她:“车祸啊,不记得了?”

陆清玉想努力记起来,但记忆始终空白。被这么多人围着,她却并没有安全感。她缩在被子里往后紧挨床头柜,犹豫道:“我是谁?”

众人一下安静,边上的燕姐嘀咕一句“要命嘞,撞傻了”。

医生倒处变不惊,俯身温和地问:“先不急,我问问你,2乘以4等于多少?”

陆清玉皱眉:“2。”

医生面色立刻严峻:“啊?”

“开个玩笑。”她见大家都很严肃,尴尬地抿了抿唇,“8。”

“……”

此类问题又连续问了几个,能得出结论:她对自己的生活经历、身份信息都没印象,但大脑处理信息和智商相关的逻辑能力依然存在。

医生表情如常,转身对着身后人拿着的平板开口:“待会儿会再安排拍个CT。靳先生,是这样,我院坚持之前的初步判断,患者颅内的血块确实有压迫到神经记忆海马体。依现在的情况看,是造成全面性失忆。”

陆清玉这才注意到一群医生之间,还混着一个穿常服的外来人士。

他们对上视线。

那人往前一步,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平板镜头对准她。

平板上正显示着视频通话,陆清玉无疑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却没在小窗口那瞧见对方的真面目。

黑屏中,只听见一道低冷男声。

“陆清玉。”他在喊她。

但她并不知道这是她的名字,只是听到他的声音时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无来由的有些紧张。

陆清玉心下发紧:“你……是谁?”

长达数十秒的沉默后,男人声线里像隔着一层磨砂颗粒感玻璃,缓缓开口:“我尽快回来,其他先让林奉安排。”

林奉,是指正拿着平板的这位助理。

**

“事故后的逆行性创伤,会让伤者暂时忘记出事那一刻,患者颈部受到严重撞击,声带有所损伤也是正常的。回去之后不要停药,虽然医生可以随时上/门,但还是需要定时拍片复诊。”

主治医生是副院长,早上7点不到就被折腾得赶往贵宾病房,面露疲惫地交代完就快步离开。

陆清玉坐在一旁吃早餐,看着燕姐麻利地收拾床铺。又看向自己那份病历单,大概把自己的年龄、身份的情况都摸清楚了。

“掷地戛清玉,映日开炎光”。

陆清玉,这就是她的名字。

她今年20岁,在京外读汉语言专业,上学上得早,今年就是将毕业的大四学生了。3月底遭遇一场车祸,躺在ICU两周后转入私人病房。

燕姐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只说雇主出手阔绰,工资给得很高。

那么唯一的知情人只剩下要带她“回家”的这位林助理。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跟你走?我只是失忆,不是失智。”

陆清玉看着病房门外还站着两位彪形大汉,更警惕。

“先不说我根本不知道通话对面的那位靳先生是谁。就说车祸事件都没有搞清楚,我现在需要的是联系我的家人朋友,或者报警,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加害者?”

林奉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沾了血的破烂书包,一样一样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手机、钱包、气垫、纸巾和两根口红。

“你的学生证、身份证都在钱包里,你没有其他家人,靳先生就是你的家人。”他顿了顿,“我也算是你的朋友。”

她故作精明的防御姿态一下破功:“诶?”

林奉点开自己的手机把证据给她看:“这是我们去年年底在崇岭度假区的合照,还有你和我的聊天页面。”

陆清玉仔细翻了翻,没看出P图痕迹。

她看着自己热心比“耶”的笑脸,有些心虚:“可你看上去和我也不怎么熟。”

林奉不置可否,依旧不苟言笑道:“还有疑虑的话,你报警也行。但你应该清楚,你只是在浪费你回家的时间。”

他似乎是个谈判老手,一张扑克脸一点也不慌乱。

事实上,陆清玉本来也对这场对峙没多大把握。

住着高档病房,提供上好待遇和事无巨细的照顾,他态度不亲和,但也对她并无恶意。

如果不是旧识,那还能是什么。

**

上车之前,陆清玉没想过这条路会通往哪里。

商务车盘着公路上了山道,远离都市喧嚣,却未远离繁华。葱茏山顶只有一套叠墅,大理石雕刻的瑞兽狮像在日光下闪烁着细微碎光,深褐色的实木大门随着车辆驶入而缓慢打开。

面积犹如明清园林,建筑风格倒是现代化。

这里太安静了。

车里也安静,坐在副驾驶的燕姐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什么指令,上车后竟一声不吭。

陆清玉想从林奉嘴里再撬出一点信息,但得到的回复始终是被四两拨千金。

“我们真的是朋友吗?”她气恼地问,“你对我很冷漠啊。”

林奉从车内后视镜里神色平平地看她,反问道:“你是真失忆吗?还是不想还上次输给我的麻将钱?”

“……”

陆清玉顿时闭上嘴。

虽然对以前的自己还不太熟悉,但欠钱理亏。

不过她对林奉的话也半信半疑。

在京州市能住这么大的房子,看上去她那位家人——靳先生,应该是个很有钱的人。

奇怪,那她怎么发自内心地总觉得自己穷穷的?

燕姐貌似也是第一次来这个住处,但很有职业道德地没多看多问,上楼就去铺床整理房间了。叠墅里没有其他佣人,只能从泳池和草坪看出有定期做维护。

一起吃过晚饭后,林奉开车下山。

她看着他要把燕姐也带走,赶忙惊慌地挡住车门不让他们走:“我一个人在这山顶吗?我晚上睡觉会害怕的!”

“这里安保系统很好,有任何问题就按安全铃,保安会在三分钟内赶到。靳先生不喜欢留工人在家。”林奉拉开她,“燕姐每天都会来做饭,不用担心。”

陆清玉脑子还乱着:“那个什么靳先生,到底是我的谁?”

林奉停了几秒,蹙眉道:“你不要这样叫。”

“是……不太尊敬吗?”

“尊敬?”林奉或许觉得好笑,“你一直是叫他靳准,准许的‘准’。”

好专/制霸道的名字解释。

陆清玉腹诽。

林奉看她一眼,没再继续多说:“至于是你的谁,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车扬长而去,陆清玉愣在原地。

可是他也没说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入夏的天色暗得慢,但在别墅里逛一圈下来,也很快就熬到天黑。陆清玉尝试在这个家找找能否让自己恢复记忆的熟悉线索,却一无所获。

看来主人不常住这。

她的东西也只有从医院带来的这些。

把能看见的都整理了一遍,给手机充电开机,陆清玉洗过澡已经是晚上11点半。她看着浴室镜子里的那张脸,有点难过。

这个世界现在于她而言好庞大,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家中的大灯都关了,她检查最后一道门锁,进卧室前居然发现客厅各个死角都有摄像头。红光就这么明目张胆,一亮一亮地闪烁着。

他在看。

镜头后面一定有人在看。

诡异的惊悚感让她打了个冷噤,为什么家里会装摄像头,难道豪宅别墅里都会这么装?

陆清玉庆幸刚才没有做出格举动,但也立刻回卧室、浴室都搜索了一遍。尽管没发现,但她也没再掉以轻心。

安分地裹好外套,她坐在床上用身份证后六位数又试了一遍手机密码,依旧显示输入错误。

而且,还触发了锁屏一分钟的提示。

抓耳挠腮之时,楼下传来密码锁的声音。没铺地毯的楼梯上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沉稳且慢条斯理,要往卧室过来。

陆清玉下意识起身,拿起床头柜的救急电话和叫不出名字的一尊小石像艺术品。她有些懊恼没关上卧室门。

门缝斜对着楼梯口,隐约能看见那道修长的影子。

漆亮的手工皮鞋越走越近,再往上看,是笔挺西裤中包裹的长腿窄腰,一只手抄进口袋。高定西服的纽扣都解开了,内搭的丝质衬衫倒裁剪立体,衬显出硬朗遒劲的腰身线条。

那条黄黑色领带在规整的相比之下,扯松得随意许多。

是个成熟的青年男人。

陆清玉一下想到那位——靳先生。

他好高,长相在推开门时暴露在灯下,陆清玉在那一瞬间瞳孔都放大了些。

和她认知里的坚毅五官截然不同,男人长得极为优越,薄唇窄脸。长睫稍敛,高挺鼻骨一侧有颗点睛之笔的小痣,柔和了过于冷厉的颌骨角度。

那双深邃幽潭般的眼睛更是能用一眼万年来形容,侵略感的眉骨能挡住天花板的顶光。

视线落在她手里的两样家伙上,靳准微微偏头,厌世狭长的眼尾似翘非翘:“陆清玉,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是他了,喊她名字的傲慢语气和电话里一模一样。

可他很年轻,看着不像是她的长辈。

陆清玉本来应该说点什么,但她注意力突然被他迸着青筋的左手手臂给吸引了。西装袖口往上挽,他戴的却不是普通手套,而是辅助指骨行动的仿生机械手。

残疾人吗?但他的气场和弱势群体四个字根本不挂钩。

她没好意思盯太久,把呼救电话先放一边,石像却还本能地紧握着,拘谨地问:“你好,请问你是我……哥哥还是叔叔?”

靳准低眸哂笑,一字一句:“我是你丈夫。”

一句话无异于惊雷,没等陆清玉压下心里的荒谬和无措,只见他从她身边经过,走到她的床边。

落在床角的手机还亮着屏幕,刚好显示一分钟结束。

靳准拿起来输了几个数字。

陆清玉跟过去,清晰地看见界面“嘀嗒”一声切换。

他解开了她手机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