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故事(1 / 1)

如夜燕所说,这是一个有点长的故事。

故事的开始,是一个语焉不详的秘密任务。

宇智波族的女忍潜伏在大名身边暗中护卫,却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同行的外族医师,两人定了终身,医师想带着女忍离开,因为他的内部消息是本国有反叛势力在策划暗杀大名,而大名在本国也只是一个傀儡,真正掌权者也想除掉他,单凭区区几名宇智波忍者肯定凶多吉少。

而她则坚持任务就是任务,宇智波一族不允许任务失败。

见她如此果决,不忍看着爱人去送死,医师便在那天晚上利用爱人的信任下药迷晕了宇智波女忍带她离开。

剩余的宇智波忍者在战斗开始后发现她不见踪影,再加上他们也了解医师和她的恋情,便认为是与外族人私奔了,鏖战之后也只剩下一位宇智波族的忍者回去复命。

任务虽然完成了,但是他的同胞们却永远留在了那里。

在任务汇报之后,失踪的女忍在身份上染上了叛徒的污点。

若是死了,那便就此结束。

若是活着,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按族规处置。

失踪的女忍被医师带回了家中悉心照顾,醒来后被告知之后失魂落魄,但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谈论回归宇智波族无异于痴人说梦,何况她已被打上叛徒的标签, 回族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杀死带她逃走的医师以及自裁。

她虽然放弃了回族,但始终以宇智波族人的身份自居,生下两个孩子后教导他们宇智波一族的忍术,这普通人的日子过得倒也平静美满。

但她逃避的过往总会找上门来。

作为宇智波一族的精英,她的名字出现在悬赏名单上,引来了昔日仇家及其手下的追杀。尽管她拼尽全力抵抗,但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只能无助地看着丈夫和在痛苦中开了眼的孩子被仇敌杀害,最终怀着深深的仇恨毁去了自己身上最有价值的写轮眼,以自裁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故事并没有结束。”夜燕看着远处,声线没有一丝起伏,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个故事一般,但宇智波带土却感觉到了一种悲伤和绝望的情绪弥漫在先前她吐露的字里行间。

“所以你就是那个开了眼的孩子,你活下来了?”宇智波带土觉得心里堵得厉害,他还太天真没有感受真正的痛苦,只是一个平铺直叙的故事都能得到他善良心灵的共情,所以他迫切地希望从夜燕那得到一个更完美的结局,出声问道。

“不。”她摇了摇头,否定了宇智波带土的话,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嘲讽,“开了眼的孩子确实死了,但活下来了一个因为血统纯度问题、永远无法开眼的废物。”

哪怕在经历如此地狱般的事情后也没有觉醒写轮眼的她,只是一个废物而已,所以在抛下家人的尸首背叛了亲情和家庭逃开后,他们并没有派太多人来追她,而她幸运地凭借对地形的了解甩掉了剩余的追兵苟活了下来。她经历了太多困难和危机,最后终于回到了母亲曾经提过的、她永远怀念却穷尽一生也无法回去的家乡。

在她希冀这素未谋面的同胞们可以为母亲报仇时,宇智波一族的长老却说:“叛徒从来不被承认是宇智波的族人,她的死亡在她选择背叛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

她也不被承认是宇智波一族的后代。

因为除了被认定是叛徒的母亲的名讳,她没有任何能证明自己是宇智波的东西。

而最有力的证明,写轮眼。

她永远也无法开启。

这个世界不仅剥夺了她为父母和弟弟报仇的机会,还残忍地拒绝承认她的身份和血脉,使她连寻求公正和复仇的能力都被彻底剥夺。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事情。”夜燕结束了她的叙述,“帮你没别的原因,只是我想这么做而已。”

明明刚刚说完如此痛苦的事情,但她的话语中却没有任何情绪,还是那般懒散和平静。

可当宇智波带土和她对视时,却感觉那双眼睛此刻没有一丝暖意,只有看不见尽头的荒芜,好像属于那个无助绝望的女孩的情绪早就随着时间被焚烧成灰了一般,此刻什么也不剩下。

当他凑近试图想开口去安慰她的时候,夜燕却率先伸出了手,替他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怎么会哭成这个样子。”半山不水咂舌,“你泪点也太低了吧,我都没……”哭。

她的话被宇智波带土的拥抱堵了回去。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他无法控制地想给她一个拥抱,并且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做了,被抱住的人远比他想象的要纤瘦,从那无法被温暖的身体上传来的是孤独的冷意,但他希望这样能让她好受点,他多想回到刚开始的时候给那个咄咄逼人撕开别人伤疤的自己两拳,但此刻他只能哽咽着喃喃道,“对不起……”

嗯,好像演过头了。

夜燕没有抗拒他唐突的靠近与拥抱,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语气里流露出一丝笑意和怀念:“你和他真像啊,他也曾经说要保护好重要的人——”

等到情绪平复一些后,宇智波带土这才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从她怀里退开,他重新振奋起来:“我们可以去找富岳先生说这个事情,也许——”

“没有那个必要。”夜燕却如此说道。

“怎么会没有必要?!那报仇——”

“仇恨是会被终结的,但没有人能阻挡复仇之人复仇,除非她死。”夜燕说,“所以该报的仇,她早已经报完了。”

已经报完了……吗。

给出这个答案的同时,半山不水察觉到波风水门的气息消失了。

也许是已经放下了对她的戒心,也许是去找宇智波富岳查证了。

如果是前者那自然再好不过,证明夜燕这个身份被未来的四代目火影认可了,也有机会走到明面上。

如果是后者那半山不水也完全不虚。

毕竟这个事情是真实发生的,虽然结局不太一样,两个小孩一个都没活下来。

情报来源正是情报专家黑绝,流落在外的写轮眼不可多得,所以在围观那伙人结束了报复之后黑绝立刻动了手脚让他们内斗狗咬狗全灭了,然后趁机偷走了刚觉醒的写轮眼。

就算是去找宇智波族的长老们求证——但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宇智波一族这两年也有老死病死的族老,波风水门根本不可能查证到这个地步,因为宇智波富岳不是那种会对人毫无防备的人,特别是对于族内叛徒这种耻辱和秘辛,他作为一个有极高家族荣誉感和责任感的族长,是不可能对着身为外人的波风水门全盘托出的。

所以波风水门去查只会更加让他信任夜燕的说辞,毕竟人可能会怀疑别人说的故事,却很容易对自己调查出的结果坚信不疑。

而查完之后,他只会对半山不水塑造出的这个名叫夜燕的人设产生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善良的人应该要产生的怜悯与善意。

在信任她和更加信任她间选择吧,波风水门。

“等我……”宇智波带土低声说了句什么,抓回了半山不水畅想美好未来而飞走的心思,她半侧过头疑问地看着他,而这一次宇智波带土异常大声地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我一定会当上火影,然后保护好你——创造一个再也不会发生这种悲伤的事情的世界!”

夜燕定定地看着他好几秒没说话,而他也死死盯着夜燕想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嘛,等你考过中忍考试再说吧。”夜燕突然又变回了那个没心没肺不靠谱的懒散缺德大人,她摇了摇手指呵呵一笑,“我可不需要连中忍都还不是的小鬼来保护。”

“什么??你这糟糕的大人——把我的感动还回来!!”宇智波带土被这么一调侃果然就红着脸恢复成之前那个咋咋呼呼的模样,他哼了一声唰的一下带上了他那橙色的护目镜,右手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中忍考试,对本大爷来说,轻轻松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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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忍考试对于宇智波止水现在的实力来说拿捏是轻轻松松的,所以在早上他没有急着去考场观察状况,而是以比对待考试热情十倍的态度送不水去忍校。

“止水哥……真的不用送我的……!”不水囧着脸想阻止宇智波止水送她的动作,但在她说这句话的时间里宇智波止水甚至已经穿上了鞋站在玄关了,完全发挥了未来被称为【瞬身止水】应该要有的机动性。

他甚至完全当做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回过头来灿烂一笑,比了个大拇指:“来不水,哥哥送你去上学!”

知道无法扭转宇智波止水的想法,不水只好叹了口气,跟上了宇智波止水的动作。

本就不想去上的学,现在在进学校脱离宇智波止水的视线前还不能影分身跑路……难不成宇智波止水是猜到这一点了才要送她上学的吗?!

真是邪恶的宇智波小鬼!她这就亲手——

接过宇智波止水递过来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