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区事务调查局。
“长安区的污染区浓度开始降低了！”
“马上降为零了！快报告给局长！”
几个研究员盯着硕大的光屏，惊奇地感叹道。
“我记得这个污染区吞了军校好几波学生，上面索性不管了。”
“危险程度这么大，谁敢进去送死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佬进去清理的。”
“反正跟咱们没太大关系，清理污染区的奖金也发不到咱们头上。”
她们几个一边观测屏幕，一边摸鱼聊天。
忽然有人惊呼一声：“天啊，你们有人看热搜了没？”
热搜又出什么新瓜了？她们抬起手腕点开智脑。
只见帖子的首页，点开就是大写的红色爆字。
＃白霁舟靠脸清理污染区（爆）＃
＃史上最硬核直播，顶流亲自下场（沸）＃
＃联合抵制不理智私生粉（沸）＃
几个调查员的脸上挂满了问号。
她迟疑地说：“靠脸就让污染区自行消散这种洗脑包，真的会有人信吗？”
————
嗯，真的会有人信。
因为已经有粉丝开着悬浮车来到了现场，悬浮车的整个车身都亮起了白霁舟的大名，形成五颜六色的光污染。
一大群粉丝开始扯着嗓子应援：“人生易于反掌！白神carry全场！”
整齐划一，声音洪亮。
甚至有人开启了光学投影，把白霁舟的视频剪辑投到天空上。
姜晏抬头看过去，感觉四周全是白霁舟的大脸。
林主任叹了口气：“我已经报告给军区了，她们会处理的。”
姜晏蔫巴巴的：“怎么处理，能不能都杀了算了。”
“小小年纪杀心不要这么重。”林主任不赞成地皱眉。
“像他这种顶流明星，直接杀了多浪费啊，怎么也得榨出来点油水再杀。”
姜晏好像第一次认识林主任似的，震惊地盯了她好一会：“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你被镜子替换掉了。”
镜子在林主任怀里冷嗤，“怎么，这么害怕我？”
“也不是，主要觉得你脑子不太好，容易坑到林主任。”姜晏轻飘飘地说着扎心窝子的话。
————
污染区事务调查局。
“查出来清理者是谁了吗？”江瑛刚结束上一场会议，正穿着正装向外走。
“一共两个人，都是联邦第一军校的。”秘书跟随着局长的脚步，手指在长方形的光屏投影上点个不停。
“一个叫林慧安，职位是军校主任；一个叫姜晏，是大一新生。”
秘书顿了顿，继续说：“这些军部那边发过来的资料，具体的情况，需要现场勘查才能确定。”
江瑛皱眉：“怎么又是军部的人？派几个人过去，把她们接过来问话，务必要把人留在局里。”
秘书迟疑地说：“可是，军区那边好像已经有人过去了……”
“那就赶紧过去抢人！”江瑛不耐地说。
她走了一段路，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顿住，“算了，不用派人过去，下午的会暂停，我亲自去一趟。”
————
军区的人到的真得很快。
不知是林主任报告打得及时，还是网络舆论发酵得过于猛烈。
军区那边迅速做出了反应。
十多辆军部的悬浮车自远方鸣笛开来，荷枪实弹的军人们首先跳下车，拉出一条长长的警戒线，将所有不相关人员车辆直接拦截，那些花里胡哨的粉丝悬浮车也被直接驱逐。
一群粉丝们鬼哭狼嚎，誓要和哥哥共存亡，然后这些人就被军队用电休克枪毫不留情地怼在了腰上。
摄影和记者被包围在警戒圈内，谁都走不了。他们手忙脚乱地切掉直播画面，关闭了所有摄影装备，变成一副鹌鹑模样。
开玩笑，这时候谁敢直播？又不是真不想活了。
这群人咬着牙暗骂，他们就是想蹭个污染区的热度，充其量也就惹到调查局，怎么会把军部这种庞然大物也惊动了。
这下好了，白霁舟不被封杀就不错了。
姜晏看着眼前这一幕咂舌，好暴力的执法机构，好恐怖的威慑力。
而这些，也不过是联邦职权范围内的冰山一角。
军部的悬浮车已经开到路边两侧，肃杀至极，它没有过多的光学设计，沉重的墨绿色包裹住整个车身，像一头巨兽匍匐在地面，在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车上下来一个人，很年轻，眉眼清隽。
和军区暴力的氛围完全不同，她身着冷硬的军装，却无端穿出一副温润的气质，慢悠悠地走过来。
她唇角勾起，看起来极好说话的模样，走过来向林主任伸出手：“您好，江海舰队陆军少将，温蕴寒”
林主任握手：“第一军校政治部主任，林慧安。”
“早就听闻过您的名字了。”温蕴寒轻笑，“那身边这位，应该就是这次清理污染区的功臣，姜晏同学吧。”
姜晏点头：“您好，军校新生，姜晏。”
温蕴寒眉梢微扬：“真是不得了啊，才大一就清理掉三个污染区。”
她心情很愉悦的样子：“你可以叫我一声学姐，我们是校友。”
“学姐好，”姜晏指了指缩在一起的直播工作人员，“请问这些人会被怎么处理。”
温蕴寒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都带走，审讯室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军人们听到命令，立刻过来收缴掉他们身上的智脑，以及所有电子产品，这群人被吓得面色发白，颤颤巍巍地被拷上精密的手环，押送上车。
记者偷偷瞄着姜晏，只觉得浑身发寒，这样的大人物都亲自过来和她握手，他们到底招惹到了什么人？
难不成是联邦的军部二代？亦或是权贵家的千金？他越想越害怕，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然而现在并没有人回应他，他被蒙住眼睛拖走了。
“最讨厌这些不守规矩的人了，”温蕴寒腔调散漫。
她叹息，“你可不知道，他们给我招了多大麻烦。”
……
的确是很大麻烦。
污染区的直播被突然中断，网上喧嚣的氛围再一次沸腾，直播中的最后一个镜头被网友们逐帧分析，最后定格在了远方那些墨绿色的车辆。
[这颜色，这形状，不会是军区来人了吧……]
[细思极恐……]
也就几秒钟，所有带绿色车辆的图片全部被和谐，变成一团灰色的马赛克。
这叫什么？这叫实锤啊！
[白霁舟居然真的把军区都招来了？他这岂不是直接飞升了？]
[恭喜我老公又又又要升咖了！]
[弱弱地说一句，你们没有人觉得不对劲吗，白霁舟要是真这么牛，为什么他现在的所有账号都禁止被关注了呢？]
[对家滚啊！]
[红眼病滚啊！]
[以我老公现在的能力当然是直接进军队了，谁还稀罕在娱乐圈待？]
[这应该是在为我担进联邦军部做铺垫。]
[这就是权威！这就是格局！恭喜我白神飞升！]
————
哥哥确实快飞升了，不过很大可能是物理飞升。
经纪人和白霁舟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如此大人物，紧张的浑身直抖。
“长官……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嗯？”温蕴寒无所谓地耸耸肩，“跟我说可没用哦，把你们带回去是组织部那边的命令。”
她温柔地拍了拍白霁舟的肩：“放心，我们不会冤枉联邦里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带走吧。”她轻飘飘地说。
……
此时，调查局的人也到了。
江瑛下车，看到温蕴寒便讽刺开口：“温少将还真是负责，调查局的辖区也亲自来管。”
温蕴寒好脾气极了：“哪里哪里，事情闹到这么大，军部总要亲自过来看看啊。”
“不像江局长一样事务繁忙，我记得这种事您从不会亲自到现场啊，难不成这次有什么例外？”
她像狐狸似地眯了眯眼：“哎呀，我忘记了江局下午还有跨区会议要开，您说说，多折腾人呐。”
江瑛忍住气，选择不和这个女人讲话，转头对林主任和姜晏说：“按照联邦规定，清理污染区后需要去调查局报道。”
还没等她们回应，温蕴寒就绕到了姜晏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不好意思，打断江局长一下，她们需要先回军部一趟，上头要评级授衔。”
江瑛眉头簇起，是她低估了这个污染区的重要程度吗？亦或是，低估了这两个人的重要程度？
她的目光落到二人身上，打量一圈后着重放到了姜晏身上。
看来今天这个人是注定抢不到了。
她走了过来，温蕴寒也没拦她。
江瑛一身正装，不苟言笑，她看着姜晏缓缓开口：“军部那边结束之后，记得去调查局报道。”
说完她又向姜晏手中塞了一张纸质名片，在这个纪元，名片已经是极其罕见的东西了。
除非这个人的联系方式重要到，只能通过纸质传播，不能被轻易录入数据库。
要不然就是危险的犯罪分子，用不被大数据发现的方式，进行着违法勾当。
姜晏很自然地接了过来，放进口袋里，主打一个谁都不得罪。
她现在人微言轻，得把水端平，才不会砸伤自己。
江瑛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
污染区附近，不仅有粉丝，还有狗仔。
他们震惊地举着摄像头，先是看到白霁舟一行人被荷枪实弹的军队带走，紧接着又看到，只在联邦政治新闻上出现的面孔，挨个向黑发女孩握手，还亲自送出了名片。
尽管他们听不到声音，但仅仅是画面也足够惊悚了。
“嘶……她到底是谁啊？”
另一个狗仔踹了他一脚，骂道：“猜什么猜，别像他们一样不长眼，招惹不该惹的人。”
“把大人物和这个女孩的照片全部清理干净，只留几张白霁舟的。”
“这料太大了，怎么发啊。”
“怎么发不了，发一半不就行了？”狗仔脑子转得飞快。
“就算白霁舟的团队全进去了，不是还有他的对家吗？”
娱乐圈，少一个人就能多撕扯掉一大块肥肉。
他笑了笑：“放心，他们会非常乐意地付钱，并且给一笔不小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