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桃桃不想做女皇18(1 / 1)

陆凝只是这样想,可对于该如何实施却暂时没有太多计划。

她有野心,却太过微不足道,力量微小。

其实若不是因为桃桃,她可能就死在白云庵那个晚上了。

以前本如同蚂蚁一般,别人想踩就踩。

现如今已好了很多。

陆凝没有想到自己的机会快要来临。

时间在慢慢流逝,陆凝在魏贺身边当差,和他接触不多不少。

她能感受到陛下慢慢对她没有最开始的抵触了。

不过在他眼里,她可能是和王将军差不多,仅此而已。

李六拉住陆凝,见她要进去,小声劝说。

“现下不要进去,陛下正在发脾气,小心陛下迁怒你。”

陆凝温和笑了笑,她摇头,“陛下不是这样的人,你放心。”

李六再次感叹,陆女官不仅人美心善,胆子还大。

人看着温温柔柔的,可很有勇气。

“那行,如果陛下骂你,你就及时出来。”

陆凝笑着点头,“嗯,谢谢你。”

李六被她一笑,心跳都快了几分。

陆女官很少笑,但笑起来真都很看。

若不是她是桃桃娘亲,他都想大胆去追求她试试。

万一成功了呢!

但李六也只敢想想了。

这样的美人,不是他能消受得了的。

陆凝进去的时候,魏贺脸色难看的狠。

陆凝能明显感受到他压抑着情绪,风雨欲来。

她默默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暂时不打算开口。

她没有说话,陛下却抬起头。

“桃桃身体怎么样?”

前几天桃桃玩的太疯,有些着凉。

魏贺一直打算去看桃桃,陪陪她,可他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

他迫切的想找到那个女子,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足够幸运,能有个自己的亲生孩子。

他在等命运的宣判。

这些天已经动用了所有暗卫,差不多掘地三尺,可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当初的事情,被消除的太过干净了。

“桃桃已经好了很多,陛下无需担忧。”

“嗯。”

魏贺放下心,“你让李六传林阁老过来。”

————

林阁老来了之后,还是老一套的说辞。

他坚信梅妃知道,因为当年陛下的事情是梅妃善后的。

那药会让人暂时发疯。

若当时陛下真的被人当成疯子,被传有疯病,就彻底丧失了皇位继承权。

梅妃把这件事处理的很好,密不透风,陛下发疯的时期,没有让人知道。

包括他们如今想查当年的事情,也没有查到分毫。

在这件事情上,林阁老是感谢梅妃的。

可偏偏后来……

林阁老把他的想法和陛下如实说了。

“其实老臣觉得陛下应该去见见梅妃,不单单是为了找那女子,老臣觉得陛下和梅妃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

林阁老一直想说这话,可偏偏陛下恨极了梅妃,他也不敢提。

“也许吧。”

梅妃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这一次若不是牵扯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根本不会想到她。

先帝已经死了,梅妃被关进大牢。

对于没有任何威胁,不能再东山再起的敌人,魏贺从来都懒得给多余的眼神。

林阁老还想再劝陛下放下当初的恩怨。

他话还没有说,陛下就往外走。

“走,去天牢。”

为了那个可能,他愿意忍忍去见自己的厌恶的人。

天牢位置阴冷,梅妃又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地理位置最差。

再次见到梅妃,魏贺难得晃神。

她苍老了许多,人看着也没有任何精神。

这才三年时间。

回过神之后,魏贺心里又生出了快意。

算计他的人,留她一命已是仁慈。

“梅太妃,陛下来事有事想问问你。”

见陛下不说话,梅妃也全然无视他们,林阁老只能开口。

“当年和陛下发生关系的女子,您可知她的下落?”

梅妃依然靠在墙角,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魏贺贵为天子,很长时间没有人敢忤逆他。

她果然能挑起他心中的戾气。

“若是你不说,我只能让人把皇妹也带到天牢,和你一起了。”

他这样威胁,梅妃终于有了反应。

“你想知道什么?”

魏贺厌恶她,不愿跟她说话。

“陛下想知道当年和他发生关系的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梅妃笑,“那女子已去了地府,你们要找的话,应该去地下找。”

或许是经常不说话,她的嗓音沙哑干涩。

“梅太妃,其实我们是查到了些事情,才来找您确认的。”

她不为所动。

林阁老继续劝说,“陛下因为当年的事情没有子嗣,难免对您有所怨恨,但相较于其他人,陛下对您已是心软了。”

“或许您以为建安公主和胥王没有什么好下场,但其实公主如今嫁得良君,生活平顺,包括胥王殿下,其实也没有死,陛下那么多兄弟,活下来的只有梁王和胥王。”

“而且胥王如今依然是王爷。”

梅妃终于有了反应,她猛地抬头,神情透露着不信任。

“你是不是在骗我?”

她得到的消息是,儿子早就被魏贺杀了,女儿也过的十分凄苦。

可恨她困在天牢里,寸步难行,也接收不到任何消息。

“梅太妃,老夫活到这么大年纪,怎么会骗您呢?陛下这么多兄弟姐妹之中,唯有建安公主和胥王,过得最好。”

陛下记恨梅妃,却只是记恨她一人罢了,梅妃的儿女,陛下都没有下手。

胥王是自己要去云游四海的,建安公主如今还是公主,嫁的驸马,其实陛下也有暗中把关。

毕竟这么些兄妹中,魏贺当年只和梅妃的子女关系较好。

“梅太妃若是不信,可以让建安公主来见您一面,您看怎么样?”

梅太妃沉默了,她实在想见女儿,最终还是答应。

“嗯。”

林阁老松了一口气。

魏贺不想留在这里,直接走了。

“出了结果再告诉朕。”

林阁老和他一起出去。

“臣想让梅太妃和公主单独相处。”

魏贺没有反对。

林阁老看到了希望。

其实陛下可能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记恨梅妃。

要不然不会留着她的性命。

作为陛下的老师,他是真心把陛下当成自己孩子来看,这想法或许有些僭越。

但他是真的希望陛下能没有遗憾。

林阁老试探性开口,“陛下,您有没有想过,当年梅妃下毒,并不一定真是她下的,或许是别人借她的手,或者利用了梅妃。”

他直觉梅妃不是那般恶毒之人,反而先帝很有可能。

“朕想过,可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她自己也承认了。”

林阁老的话还是触动了魏贺,他眼神微闪,想到了从前。

他母妃早逝,年幼时由梅妃抚养过一段时间。

当时她对他不错,他自然也对她有孺慕之情。

成年后,他对梅太妃也颇为信任,两人感情尚可。

后来……

哪怕她是被迫的,魏贺也不会原谅她。

建安公主来的很快。

“皇兄。”

见到皇帝,建安声音有些低,也有些畏惧。

“你去吧。”

“谢谢皇兄。”

这些年她一直担心天牢的母亲,可偏偏陛下有令,任何人不能探望母亲。

所以建安公主这些年根本不知道梅妃怎么样,是生是死。

————

“建安!”

“母妃!”

母女俩抱头痛哭,“母妃憔悴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苍老了很多,以往母亲锦衣玉食,保养的非常好,现下老态明显。

建安公主的心在抽痛,她快呼吸不过来。

“你过得好吗?你哥哥可还活着?”

梅太妃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建安哽咽,她这样一问,她就知道母妃最担心的是什么。

她打起精神,“母妃放心,哥哥还活着,他没有被圈禁,也没有被贬为庶民,只是哥哥不想留在京城,如今在到处云游。”

她见建安的语气神态不似作伪,心下稍稍放心。

“那你呢?你如今过得如何?”

建安心里满怀愧疚。

她痛哭:“我很好,女儿不孝,母妃如今在天牢受罪,我却……”

她说不下去。

梅妃却摸着她的头笑,“听我儿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女儿脸上还透着天真,以往的稚气也没有太过消退。

可见她这些年是真的没有吃苦,看来陛下是真的没有迁怒她的儿女。

“和母妃详细说说你和你哥哥的事情吧。”

梅妃和建安公主聊了近三个时辰。

这期间李六等的心焦,他已经在这里,从白天站到天黑。

可陛下和林阁老居然没有派人进去催促。

最后建安公主终于走出来了。

“皇……皇兄,母妃说要见你。”

建安公主小心翼翼的开口,明明鼓足了勇气,可跟陛下说话时,她还是忍不住结巴。

魏贺眸色深沉,他冷淡的点头,“嗯。”

他这幅不近人情的模样,让建安公主心下忐忑,也更加不安。

她试探性小声开口:“皇兄……可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此时不知该走好,还是该留在这里,等着陛下出来。

魏贺见她一副瑟缩的模样,心下烦闷。

一国公主,没有半点气势,若只在他面前这般模样就算了。

在外也拿不出公主的气势。

任人骑在头上。

他懒得搭理这样的废物。

见陛下冷着脸,一副不想开口搭理她的模样,建安公主更加惶恐。

李六担心,下一秒建安公主就要哭出来了。

“公主,您今天累了一天,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最后还是李六劝她,跟在陛下身边,还是能揣摩些许陛下的意思。

陛下对于建安公主,还是有点感情的。

她也是这么多公主里,相比之下过得最好的了。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当年和我发生关系的女子是死是活?”

“三年前,我未进天牢时,她没有死,也找人暗中照看,如今却不知了。”

听她这样说,魏贺眼神波动了一丝。

他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潮汹涌,紧张万分。

这种心情,他已许多年没有尝试过了。

年幼时,还会因为先帝的责罚而紧张惶恐。

“那女子当年可有怀孕?”

他的心悬在了刀刃上,只等着这把刀落下。

魏贺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分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天牢里此刻沉静非常,他能很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显示着他不平静的心静。

他的心被狠狠抓住,胸口似压了千万斤的石头。

接着他听见梅妃的回复。

“有,那女子也平安生产了,我派人暗中看着,是陛下的孩子无疑。”

魏贺猛地起身,他眼神如猎狼一般,死死盯着梅妃。

“你说的可是真的?”

梅妃点头,她语气平静,“到了如今,我自然不会骗你,你没有杀我的儿女,他们过得也还好,我也不会让你真的没有子嗣,毕竟我对你确实有愧。”

她此时的话都是真心的。

当年陛下利用魏贺对她的信任,才能成功给他下了那般的药。

这事虽不是她做的。

可她确实提前就知道,当时她没有,也不能告诉魏贺。

因为她也有自己的孩子。

“只不过你可能要失望。”

她话锋一转,魏贺的心又高高悬下。

幼儿易夭折,他怕听见他承受不了的答案。

如果他一开始没有孩子就罢了。

若老天垂怜,让他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又偏偏夺去,那才叫他悔恨终生。

“那女子生的是个女孩。”